朗姆在通话中说道,“boss,被您重点关注的那几个人都有了动静。”
“太容易反而让人没有任何成就感。”爱德华叹了口气,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棋子,“真怀念当初坚韧又脆弱的侦探,打磨他的过程真是一段美妙至极的经历。”
朗姆:“恕我多言,boss,根据我的观察冰爵已经明显开始动摇,您还要把他放到日本行动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爱德华不再摆出假惺惺的温和伪装,他低笑着,隐约露出了獠牙。
“当然,我当然知道他被我养出了反骨。”爱德华说,“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即使项圈绳索被我死死捏在手里却也依旧试图用冰冷而审视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
“即使傲骨被踩断,迟早有一天也会重新长出来。”爱德华不紧不慢地捏紧棋子,“这一点我很欣赏。”
“咔嚓。”
那枚雕刻精致的黑色西洋棋子被他磕在桌角,撞出一条明显的缝隙。
“而且我也一直等待着这一天。”
在发现冰爵内心那不可控的火苗后,爱德华就花了点时间给自己重新捏了个人设,就像当初的爱德华警官一样。
这是一个什么人设呢?
外强中干,明明在两人拉扯的关系中落于下风却不承认,甚至组织里的二把手朗姆都隐约出来搞党派争端,以此加强自己表面上对冰爵的依赖程度。
但实际上爱德华依然是组织里说一不二,手段狠辣的首领。
朗姆没有细问,他转移了话题:“不过波本的行动轨迹倒是很安稳,据贝尔摩德所说,他来伦敦似乎就是调查冰爵过去的。”
爱德华挑眉,他随手扔下棋子:“喔?那就把波本排除在处理名单外,暂且保持观察。”
“是。”
加密通话挂断后,爱德华拿起手机重新拨了个电话号码。
在电话接通后,爱德华听着那边浅淡的呼吸声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冰爵。”他语气温和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任务有变,八点的会议取消,你有新的任务了。”黑发绿瞳的男人垂下眼,语调里藏着微不可查的期待,“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爱德华等待着冰爵的反噬,或者说——他很期待冰爵对他露出尖锐的獠牙。
打磨利刃的过程总是那么让人倍感兴奋,如果恶犬过于乖巧听话反而会让人觉得十分无趣。
把这种会随时反噬的恶犬紧紧束缚住,保持他的野性,用项圈套住他的脖颈,然后打上属于组织的印记。
掌控这种危险的角色才能满足爱德华无比虚伪的虚荣心。
*
黑发男人静静站在背阴处,黑色皮夹克贴附在他身上,即使是站在阴影下也能明显看到他宽肩窄腰且充满爆发力的流畅线条。
黑色的皮革包裹住喉结,坠于中间的铃铛随着滚动的喉结略微晃动,泛着金属的冰冷色泽,在触碰到男人温热的皮肤时还会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偏头听着电话那边的吩咐,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最后他才缓缓牵起嘴角,露出森白冷然的犬牙。
“当然,”他说,“您永远可以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