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茜带着困困的伏黑甚尔到了母亲休养的医院。 茜的母亲叫孝子,在离开五条家后就改回了原来的姓氏。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一直住在医院。 医院的走廊上满是消毒水的气味。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敲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伏黑甚尔看着病房前“杉本”的名牌,在心底拼凑出了茜的姓名:原来这个家伙叫杉本茜啊。 “母亲,我带着先前说过的那位禅院家的先生来了。”一踏入病房,茜就收起了身上的棱角,变得稳重多了。 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将病房照得发白。一名穿着病服的瘦削女子,正陷落在病床的深处。 她和茜长得很像,但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吮去了生命的活力,显示出超越年龄的疲惫和老态。 正是孝子。 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筋骨,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杉本太太好啊。” 这懒散的态度,让茜有点不满意。她一边将探病用的鲜花换进花瓶里,一边偷偷瞪了他一眼。 孝子直起身,冷冷淡淡地和访客打招呼:“禅院先生,辛苦你特地来探望我了。” 甚尔无所谓地一笑:“应该的嘛,你是我未来的岳母。” 孝子皱起眉。 在茜和甚尔来之前,她已经和茜通过电话了,知道些这位禅院先生的基本情况。 据说茜在歌剧院与这位禅院家的男子相识,很快就倾倒在他俊美的外表和艺术才华下,之后她发现这位禅院先生温柔体贴,对她宠溺至极,于是两人决定相守一生。 经过这通电话,孝子在心底勾勒出了一个俊雅沉默温柔的青年形象。 她年轻时也见过几个禅院家的人,他们无一不守旧知礼,想来这位禅院先生也是如此。 虽说她更倾向于把女儿嫁给与咒术界无关的一般富足之人,但如果女儿当真深爱他,她也愿意让步。 可当女儿真的领着这个胡乱穿着西装、眼神凶恶、嘴角带疤、浑身都释放着寒意的青年时,孝子的幻想被无情地打碎了。 这个男人,简直像个凶恶的杀手! “妈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茜笑着打圆场。 “我直接和禅院先生谈吧!”孝子假意客套着。“禅院先生,您现在有工作吗?在哪里高就呢?收入如何,家住何处?” 这些问题的回答,五条茜早就帮甚尔编好了。 甚尔回答:“我做艺术投资工作,住在港区。” “哦,艺术投资。”孝子并没有立刻相信,追问道:“具体是哪一方面呢?” 这个问题,让茜额头沁出薄汗。糟了,没想到母亲竟然问得这么深入。 但茜只能陪着笑,在心底祈祷甚尔给个得体的回答。 甚尔皱眉,心底很无语。他怎么知道艺术投资有哪些领域啊,他只能随口乱编了。 “人体艺术。”他冷静地回答:“用人的躯体组成各种艺术品,完成雇主对死亡的艺术要求。” 孝子露出淡淡的吃惊之色:“真是哲学的领域啊。” 茜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个伏黑还能说出这么具有糊弄性的回答。 孝子又问:“请问您大学在哪里读呢?” 禅院家的人,应当去读咒术高专吧。 甚尔不假思索地说:“没读过啊。” 孝子愣住:“没读过?!”——这男人的学历不如小学生?! 茜也有些傻眼,连忙补充说:“是没在日本国内读过的意思啦!他的高中和大学都是在……法国完成的!” 孝子好像被糊弄过去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法国确实是个艺术发达的国家。” “不知道禅院先生觉得茜是个怎样的女孩呢?适合结婚吗?” 甚尔扫一眼不安坐在一旁的茜,心底嘀咕道:难以掌控,盛气凌人,像猫科动物一样的女人。 虽然是性感又飒气的类型,但却让普通男人敬而远之,不敢随意搭讪。 当然他不能把这话说出口,于是他说:“茜很有女人味,长得也漂亮,哦,对了,很有艺术头脑,还有钱。” 孝子听罢了,点点头,说:“女儿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我这个母亲由衷地感到高兴。看起来,禅院先生也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 听到这话,茜露出了希冀的眼神。看来甚尔通过母亲的考核了。 “不过——”孝子话锋一转,严肃道:“我还是不打算同意你们的恋情。因为我不希望女儿和咒术师的世界有任何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