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珂看着方多病,也闻了闻自己之前给笛飞声把脉的手,不免干呕了一声。 李莲花端来一盆水,把香胰放在一旁,让灵珂洗手。 方多病眼巴巴道:“我呢?” 李莲花指着莲花楼外的一个方向道:“方小宝,我记得不远处有条小河,你等会去好好洗洗,记得洗干净了再回来。” 方多病委屈的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李莲花拿起平日擦桌子的布,搭在笛飞声的右手上,隔着布拎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隐隐有些嫌弃的将笛飞声的手扔回了床上。 “七娘说的没错,他中了大量的无心槐。这无心槐并未进入他的五脏六腑,是因为他扎穿了劳宫穴逼自己真气外泄,再用悲风白杨的内力筋脉逆运三次,将无心槐从经络中逼入脑后的百会穴。想来这方法除了笛飞声,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人可以做到。”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我们应当把他救出来的理由啊!”方多病不满道:“你还让七姐姐用一千两赎他,他配吗?” 灵珂洗了好几遍,才觉得手上没有了味道,看着床上的笛飞声道:“他身上应当还有伤。” 李莲花探了一下,点头道:“腰腹被剑贯穿了,若不是七娘你刚刚用了太素九针,现在他恐怕凶多吉少。” “要救吗?”灵珂看到李莲花点头说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拿出金针,而是将雪凤冰王笛抵在唇边。 悠扬的笛声盈满了整个莲花楼,灵珂将太素九针的内力渡了过去。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笛飞声腰间和手上的伤,慢慢的收口痊愈。 “这也可以?”方多病惊讶的看向了灵珂。 灵珂把雪凤冰王笛挂回了腰间,对着点了笛飞声睡穴的李莲花摇摇头道:“他体内的无心槐我一时半会散不了,之前给阿娩和小简润解毒用过,下次再用起码得一月。” 李莲花就着盆中的水洗了洗手,嗯了一声:“已经很好了,多亏有七娘,不然他这伤想要痊愈也难。” 方多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色渐渐红润的笛飞声气道:“难道大魔头失忆了,他所做下的恶就能被洗刷干净了吗?之前他可是要对七姐姐和我下杀手的!要我说,就应该现在立刻马上,把他关进百川院的一百八十八牢里去!” “那一百八十八牢现在又关不住人。”灵珂撇撇嘴轻声吐槽道。 李莲花将擦手布随手扔进盆里,悠悠道:“当初那具假尸体身上便带着半根无心槐,而现在笛飞声也中了无心槐,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况且笛飞声的功力深不可测,能暗算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你的意思是金鸳盟内讧?”方多病眉头紧皱道。 “这人以单孤刀的死,挑起了金鸳盟和四顾门的争斗。四顾门和金鸳盟谁都没有占到什么好处。”灵珂若有所思道:“按理说这人应当是为了什么更大的利益,可我实在想不到有谁做了那黄雀。他费这么大的劲,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年东海一战,金鸳盟损失惨重,笛飞声不会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李莲花下意识的用手指点了点腿侧:“我猜,金鸳盟内有人和外人在勾结,谋划着什么。” “无心槐和冰片就能说明,这些人十年来并未停手。所以不妨留着他,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 方多病觉得李莲花说的有道理,浑身的敌意渐渐消散,看着床上的笛飞声无奈道:“可他现在失忆了,看样子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给我们。” 灵珂摇摇头道:“虽然我暂时没办法给他散去体内的无心槐,但是以他的功力,肯定会慢慢恢复的。” 李莲花在一旁赞同道:“笛飞声是把好刀,折了他就太可惜了。” “不用白不用嘛。”灵珂又翻了一床旧被子,远远地扔在笛飞声身上。 方多病没好气道:“我只怕他是条蛇,还是冻僵的那种,等他回过神来就会反咬人一口。” “他若真想杀人的话,他会不动手吗?”李莲花瞥了一眼笛飞声:“况且,金鸳盟的那笔老账,他,更想算。” 方多病还是有些不情愿道:“那他现在这样,你打算如何用这把失了忆见人就砍的破刀啊?” “放心吧,这可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帮手了。”李莲花唇角一勾,轻笑道。 忽的一个包裹朝方多病扔了过来,方多病忙伸手抱住包裹,不解的看着站的远远的灵珂。 灵珂将怀中的衣服放在桌上,拍拍手道:“方小宝,包裹里面是莲花的旧衣服,你凑合一下,明日再给你买新的。来的时候路边有一家客栈,你赶快去那里洗洗,脏成什么样子了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