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话音刚落,就见穿着一声小厮衣服的芷榆顶着一头的枯草,从草垛后钻了出来。 方多病一脸歉疚道:“我们原本以为芷榆姑娘身上的镯子,是为了掩饰金满堂锤死前的抓伤,看来并非如此。” 芷榆抿着嘴将衣袖往上提了提,露出消瘦的手臂上满是伤痕,那一道道伤口锋利整齐伤口错落,还有不少陈年旧疤。 关河梦看着芷榆的手,恍然道:“这伤是刀割所致,所以你们之前的判断有误。” 方多病点点头,一脸愧疚道:“先前是我们误会姑娘了。” 李莲花也向芷榆微微欠身道了一声歉。 芷榆摇摇头,眼睛弯了弯。 “很疼吧。”灵珂轻触着芷榆手上的伤疤问道:“是谁伤的你?你身上又为什么会沾着金满堂那里的香味?” 芷榆神色悲戚,抿着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但仍是一言不发。 关河梦着急道:“姑娘你倒是说话啊,你说了我们才好帮你嘛!” 芷榆抿唇考虑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和你们说了也无妨。人人都以为我是金满堂的义女,锦衣玉食富贵滔天。其实……其实我只是他买来的药引子。” 关河梦震惊道:“什么?药引子?” 芷榆点点头继续道:“我六岁被卖到元宝山庄,每日不间断地要食用十几种药材,十年后终于成了金满堂的药人。他每隔几日就用迷香使我致幻,麻痹我的痛感,方便他在我身上取血。” “他将我的血和药材一起泡在泊蓝人头中饮用,说是这样才能让他身体康健。” “呸!”灵珂气道:“难怪你气血不足,怎么不喝死他!” 李莲花眯着眼,小声接腔道:“已经死了。” 灵珂哼了一声,将金针扎在芷榆的手腕上,用长针将她的气血补足。但考虑到可能她手上的伤还会作为证据,便没有直接治好芷榆。 看着芷榆的脸色渐渐红润,灵珂取回金针看着芷榆道:“等事了你来莲花楼,我再给你把这伤痕消了。” 芷榆感激的点点头,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灵珂递过去一张帕子,轻声问道:“能想出这种残忍的法子,那金满堂到底得了什么病?” 芷榆擦擦泪水,哽咽道:“他从不对外人言,对任何人都防备,所以也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泊蓝人头。” 关河梦同情的看着芷榆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说出来?为何还要乔装逃跑?” 芷榆神色惶恐道:“我怕大家迟早发现这件事,怀疑到我身上来。” 方多病放轻了声音问道:“金满堂死的那天晚上,你去他房间给他取血,所以身上才沾染了迷香的味道?” 芷榆点头,又忙摆手道:“可是他取完血我就走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李莲花想着那桌上残余的血迹,和金满堂尸体指缝的血渍,问道:“芷榆姑娘,你好好回忆一下,昨夜金满堂可还有什么异样?” 芷榆仔细的回想,突然道:“对了,平时取血他都不慌不忙,但昨晚他却心不在焉,好像急着去做什么别的事,所以将血不小心洒到了手上和桌子上。” 李莲花若有所思的蹙眉道:“这就对上了,我猜,那时的金满堂应该是急着去密室查看董羚。” “你还是觉得在我们布下千铃阵之前,董羚就在屋内了?”方多病看向李莲花,不解道。 “不是我们到的那日。”李莲花摇头道:“早在半个月前,董羚就已经到那了。” “你下午问元宝山庄的守卫,他们不是说董羚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反应不及,还险被惩罚吗?”李莲花先对着方多病问道,看方多病点头,转问芷榆。 “这董羚可是从逐州而来?” 芷榆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当票!”方多病恍然大悟,“当票上写了逐州。” 关河梦也拍了下手道:“我明白了,定是早年董羚在金满堂这里当了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那泊蓝人头。董羚现在要赎回,金满堂不还给他,所以他们就成了仇家。” 李莲花若有所思道:“我一直在想,此前董羚威胁过金满堂,那为何金满堂收到勒索信,证据确凿却没有揭发董羚,正是因为董羚早在他的控制之中。” “不是董羚躲在密室暗算金满堂,而是金满堂已经设法将他囚禁了起来。” 方多病点头道:“元宝山庄的人都说董羚被金满堂赶走了,可谁都没亲眼看到,看来金满堂根本就是在撒谎。” 芷榆回房去换衣服,李莲花一行人等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