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一手持刀,一手拽着灵珂的领子道:“我已让药魔去寻忘川花,李相夷,到时你吃下忘川花阴草恢复内力,和我打一架,事了之后我自会放了漆灵珂。” 灵珂努力之下堪堪只冲开一个穴位,手和脚还不能动,闻言怒道:“笛飞声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单吃下忘川花阴草,几日后人便会经脉寸断,五脏碎裂!” 笛飞声挑眉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我又不求李相夷长命百岁,他能活到与我战完便可。” 看笛飞声要来真的,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笛飞声要挟的筹码。灵珂一怒之下用全部的内力冲开了剩下的穴位,飞快的给自己套了个折叶笼花保命,朝着笛飞声狠狠撞去。 这一撞笛飞声还是岿然不动,但他手中的的刀顿时深陷在灵珂的脖间,看着喷溅出的血液,笛飞声一时愣住,灵珂趁机从笛飞声手中蹑云逃脱。 笛飞声的刀刃自灵珂脖间抽出,血洒了一地。李莲花忙上前抱住灵珂往后退,灵珂捂着不停涌出鲜血的脖子,嘴唇苍白。 灵珂运转太素九针的长针和握针猛抬血线,李莲花也同时用掌抵住灵珂的后背,将扬州慢渡进了灵珂的体内。不多时灵珂脖间的刀伤慢慢收拢,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李莲花扶起灵珂,看着有些错愕的笛飞声怒极反笑:“笛盟主,就算你能寻到那忘川花又如何呢,你能逼我吃得下去,却逼不了我动手。你若是杀了七娘,我绝不会独活。” 灵珂吐出来嘴中残余的血,没事人一般的用手揉揉脖子,对着笛飞声道:“笛大盟主,再说你也杀不了我,还是别白费力了。” “有意思。”笛飞声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眼灵珂。 看着李莲花伸手将灵珂掩在自己身后,笛飞声收回了视线淡淡道:“李相夷,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单孤刀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灵珂想到那具假尸体,从李莲花背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莲花反手握住灵珂的手,对笛飞声冷声试探道:“有人看到金鸳盟三王联手杀死我师兄,难道笛盟主还想否认?” 笛飞声从袖中拿出一卷卷轴,扔给李莲花道:“金鸳盟的殓尸手册记得很清楚,单孤刀左胸被剑贯入而死。三王中只有阎王寻命持剑,他当时犯错我罚他自缚右手一个月,就算动手,也应该是左手,绝无可能右手剑杀你师兄。” 李莲花抓住卷轴,顺手递给了灵珂,并没有打开看,双眸还是死死的盯着笛飞声。 笛飞声甩了一下刀上的血,收刀入鞘负手而立,继续道:“十年前你我约定休战五年,此后你师兄莫名被杀。金鸳盟和四顾门就此大战再起,最终双双失势,没落于江湖。可这背后得利之人并非你我,你若真想为那死去的几十位四顾门义士报仇,为你师兄报仇,我可以帮你查出这背后的真相。” 笛飞声神色认真道:“只要你答应和我再战一场。” 灵珂哼了一声,听起来这笛飞声连尸体被掉包了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能找到凶手。 李莲花却自嘲的一笑:“报仇?若真要报仇,最该找的就是李相夷,是他的自负害死了大家,他该死,也果然死了。” 灵珂伸手轻掐李莲花的腰间软肉,让他休要胡说。 李莲花嘶了一声,继续道:“所有的仇怨跟十年前的李相夷一块去了,笛盟主,我现在是李莲花,李莲花有自己的生活,是不会跟你打架的。” 笛飞声环视了一圈莲花楼,看着楼中温馨又充满生活气息的装饰,只觉得李莲花沉溺于平凡的生活之中,便点点头道:“我知道如今的你不会被我轻易说动,那么我再加些注。我的确曾立誓不杀女人,漆灵珂是能逃脱我手,但是单孤刀的儿子可不行。你若不答应我,我亲手杀了他。” “啊?”灵珂闻言一呆,从李莲花背后探出了脑袋:“你瞎说什么呢?脑子发昏了?” 李莲花对笛飞声哼笑出声:“笛盟主,你可真会说笑。我师兄连婚事都没许,又哪里来的儿子?” 笛飞声缓缓道:“天机堂的二小姐何晓兰,和单孤刀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笛飞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扔到了李莲花身旁的桌面上:“这是她给单孤刀的诀别信。” 李莲花垂眸看着信封,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单孤刀亲启”几个字。李莲花思索了一下,拿起信拆了开来。 灵珂探着脑袋去看李莲花手中的信纸,轻声念道:“吾爱君之江湖,然君只爱沿途风景,不肯驻足。君心如名,实乃孤刀,难相留不可留。今当诀别,断吾情丝,唯盼君珍重。——晓兰” “嘶——”灵珂的头微微后仰,不敢置信的给李莲花传音道:‘单孤刀他这么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