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把刎颈插在了地上,刎颈剑身发出了一声悲鸣,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你看,你又把错都揽到了你自己身上。”灵珂起身拔出刎颈,把剑横在身前,面对着李莲花蹲了下来。 灵珂知道他是真的伤了心,也恼了单孤刀,不管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明明之前只叫单孤刀为师哥,以示亲近,现在却只把他唤作师兄。 灵珂抬头,直直的望着李莲花眼睛,缓声道: “你当初去贺家是为了救人的,尽管是晚了一步,也算是了了贺家主最后的心愿。” “贺小公子的事,是很遗憾,但是你从头至尾也不是为了他手中的云铁才救他的不是吗?” “单孤刀呢,毕竟他都已经死了,他的所作所为我们现在也无从查证。” 李莲花垂眸不语,灵珂又道: “只说这刎颈剑,不论它的来处,你从得到刎颈到现在,用这刎颈剑救了多少人?平了多少事?” “莲花,一错抵百好是不对的。”灵珂把刎颈横放在李莲花膝上。 灵珂轻轻地拍了拍地板,这块板下正好藏着少师剑。“剑也是会伤心的。” “现在就丢弃刎颈,那不是否认了你所有的曾经吗?” 灵珂轻叹一口气,建议道:“单孤刀打的那身云铁宝甲应当还在他身上。等我们找到他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洛阳祭拜贺公子,去他外祖家说明真相,再将刎颈剑和云铁宝甲一起交由他们做裁断,或者是将这些云铁都埋入贺家的祖坟之中。” 李莲花轻抚着刎颈的剑锋,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手指皮肤,一滴血顺着刎颈剑滑落下来,血滴所过之处的剑身泛出幽幽的蓝光。 “灵珂,你说,师兄他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漆灵珂闻言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哪有什么突然。单孤刀在她看来一贯如此,不过是李莲花之前对单孤刀的好感太厚,让他没有把单孤刀不好的那一面放到心上罢了。 骂单孤刀的话到嘴边,灵珂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只是说道:“人心这个东西本就难以琢磨,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说不准人家本身就是这般的人呢?” “莲花。”灵珂握住李莲花被刎颈划破的指尖,渡过内力让伤口愈合。 “永远别为了你付出的真心而感到后悔。” 李莲花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不过反手握住了灵珂的手,紧紧地攥着。 灵珂把头轻靠在两人相交的手上,轻声道:“今日便很好,以后你心里有事也能像今日这般说与我听,就更好了。” “有些事,说出来反而会给你造成负担。”李莲花眸光温柔的看着灵珂。 灵珂倏地抬头问道:“假如有一天,莲花楼被围攻,若是我那时正躺在床上睡觉,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一人持剑出去,独自扛下一切?” 李莲花挑了一下眉头道:“不该如此吗?” 灵珂气的用另一只手打了一下李莲花的腿。 “你得把我叫醒啊!” 李莲花听着漆灵珂说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一遇到事情就想着自己全部承担下来呢?我们应该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吗?” “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承受不了这些事呢?”灵珂气呼呼地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许。 “吃饭,菜都凉了。”灵珂站起来,跺了跺蹲久了有些发麻的脚,冲李莲花伸出了手。 李莲花把手搭上去,微微用力站起身来,将刎颈剑收入腰带中。 “找到师兄之后,我们一起去洛阳。” 灵珂笑着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