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命名,还真是个要紧事。 行走大荒的修士好像没个名头响亮的兵刃都不好意思出门似的,这名字一个赛一个的响亮。 什么:九环金攥刀、七星昆吾剑、皇极凤舞剑、子母鸳鸯锤的,像是越长就越好。 可瀛玉呢,原本想个名字就很困难,还要想得这么长,这么复杂,实在是为难。 要是用这法宝的本名……瀛玉叹了口气,把脸颊埋在褥子上蹭了蹭,“用这法宝的本名也太丢脸了吧!” 很显然,瀛玉也被大荒的起名规则沉浸了个透彻,唯一不透彻的就是实在想不出应有的名字。 瀛玉的手一搭,侧着脸趴在床上,正苦思冥想着。 可巧就看到金黄的阳光晒进来,空中细小的颗粒飞舞着,闪烁这细光,刚好被搭下来的披帛扣住,轻飘飘的丝帛还在空中晃了个优雅地转,连带着空中的细小飞灰也一同转动。 像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又像是轻轻敲了敲这扇光与尘的门。 “有了,你就叫叩尘怎么样?”瀛玉翻了个身,双手拉着披帛举在了眼前,透过朦胧的纱看向床顶的星图,“叩尘,叩尘,听着也顺口,还好记。” “就这么定了!” 又把这胡诌出来的名字念了几遍,瀛玉就解决了两件大难题中的一样,脸上也扬起一丝笑意。 那现在就到了乘胜追击,趁着有灵感的时候,来想想香囊的名字啦! 可这真是一点都没头绪。 想要从外形入手吧,可这外形千变万化,总不能也有千百种名字; 想要从材质入手吧,可瀛玉也不晓得镇元子到底用了多少材料,这才侥幸成了一次…… 从腰间摘下香囊,放在手上,也不过手掌大小,现如今是个如意锁的样式,上面还是同样的祥云纹,就连系绳的珠子上也有浮云飞过。 可下一秒,这就能变成口袋样的鹅黄迎春花纹,从系绳穗子,到珠子绣边,样样都能改。 瀛玉看着这莹白色的珠子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就走了神,看着这珠子圆圆的,垂在水色的系绳顶端,随着香囊的动作晃动着磕碰在一起,叮叮当当—— ‘有点像帝流浆。’ 瀛玉猛然想到,紧接着又想到自己还有不少帝流浆的收藏,要不看看? 这念头刚起,指肚大的帝流浆就从香囊口滴溜溜地滚出来,倒了满床。 这下真像是月光洒了满床,连带着褥子也浸润在银光和桂花香里了。 瀛玉反应慢了半拍,这会儿才攥着香囊坐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被“污染”了的帝流浆,笑道:“这下我也腌入味儿了,这些只能做香料了……” 再拉开香囊看了看,好在帝流浆的收藏还有些,没有全都这么轻率地用掉。 纵然财大气粗的瀛玉也松了口气。 特意重新换了个瓶子,把这些玉珠拨了回去,蹭得满手香气,熏得瀛玉打了几个喷嚏才好转。 哭笑不得的瀛玉刚抬手拨了拨碎发,指尖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上有什么。 撑着香囊的手连忙从床上的小柜子里翻出镜子一瞧,果然染到了脸上。 眼下如今正多了一串银色的细点,就连被捋过的发丝也染上了银色,甚至比瀛玉原本的发色还要更清透些。 瀛玉突然好奇起来,对着镜子用沾了帝流浆的手在脸颊上一点,轻轻一下就能留下一个小点,要是用手指摸一摸,还会有一片…… 这下,瀛玉也顾不上什么起名了。 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颊上试着抹出了花瓣,又举得有些像鳞片,干脆照着记忆里龙鳞的样子,在脸颊上勾勒着,很快就在眼尾描出了一小片鳞片。 “我现在可真像条小鱼。”瀛玉扑哧一笑,手指搓了搓,这一星半点的银光居然还没用完,瀛玉一想,干脆也在手背上试着涂了涂。 这下,更像是条小鱼了。 瀛玉咧着嘴笑着,洁白的贝齿也露出几颗,梨涡里更是盛满了蜜,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这香囊叫什么呢? 不如,就叫饮月吧,饮下了这些帝流浆,就当是有了个新名字。 连带着脚下的岛屿上也出现了一块石碑,上书——饮月。 解决了两件大难事,瀛玉抬手把外面的小食盘招过来,在里面挑挑拣拣,找了块果脯尝了尝。 没吃出这果子有什么味道,倒是吃到了帝流浆里的桂花味。 犹豫了一会儿,瀛玉还是抽出了帕子把这些帝流浆连带着果脯上的霜粉一同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