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回到了自己房间,坐在台前看着那个瓷杯,那日从白金城去往青木城时遇上的沙丘就是蜚所化。暮云来到戏本之后就一直在寻找与他一同入戏本的蜚、鬼车和紫蝎,毕竟蜚和鬼车都是上古神兽,而紫蝎又对他来说极其不一般,若是能借助他们的力量,那么帮助海族夺回疆土便更加方便。 如果这次能够顺利合作,那么出了戏本再与他们谈合作——一同歼灭云族,便也方便了很多。 一年前,他是第一个察觉到白金城天气异样的人,河流断流、土地干涸、天气燥热,他第一个就想到了蜚。 一年来,他找到了蜚,并尝试与蜚进行洽谈。 “反正在这五城之中也无事可干,不如一起合作,你捣你的乱,我打发我的时间。” 但蜚笑说:“我捣我的乱,不需要跟你合作。” “你应该清楚,你没有攻击力,没有我,不出半年,你就会被理事所就地正法,献祭于天。” 蜚摊了摊手,“那就等我被抓了,再说咯!” 蜚被困云族索灵监几百年,一放出,对自由无比渴望,内心也有一股憋了几百年的火没处发泄,它觉得这时候暮云去找他合作,准没好事,而且以暮云的性格来说,与他合作定是无比憋屈,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它才不想给人当下属呢! 蜚的行踪是暮云悄悄散播给理事所的,但他没想到理事所比他想得更没用,他便暗地里帮理事所抓捕蜚,这么看来,蜚身上的伤大多都是暮云造成的。 当蜚想明白了暮云所有的暗中操作之后,沉下心来养了养伤,想了个法子暂时将理事所的目光放到了那倒霉的小乞丐身上,便气愤填膺地来找暮云报仇,然后就发生了那日沧渊海上沙丘撞漕舫船一事。 暮云一看那沙丘就是蜚的杰作,便立刻追了上去,在另一座荒芜小岛上找到了蜚,见到它就是一顿打。 他斜睨着躺在地上的吐血的蜚,不轻不重地说着,“你现在都那么弱了吗?如此都敢来挑衅我?找死。” 蜚笑着,“族长好威风,那船上可是有你心爱的娘子?几个沙丘罢了,也能叫你如此生气。” “是。故,你若伤她丝毫,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半生后悔。”暮云掸了掸衣袖上的沙,继续说道:“怎么?想通了?” 蜚清了清嗓子,又吐了口血,在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朝雨,狡猾地笑道:“没想通。我原本呢就是想从那美娘子那儿下手,叫你也后悔后悔,哎,既如此,可惜了!” “那你该庆幸她没事。” 蜚倒是一点也端着,“庆幸着呢!” 暮云不耐烦地问道:“有事就快说,别扯些没用的!” “你别急嘛!”蜚堆了块沙丘坐了下来,看着暮云说道:“我呢本来是没想通,但现在想通了,我们合作,我捣我的乱,你消遣你的时间。” 暮云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蜚,不屑地笑了笑,“继续说。” 蜚与暮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也配同我提要求?” “你难道不想知道鬼车在哪里吗?”蜚堆着沙丘,漫不经心地说着,“容我想想,在这个五相涧,能让你暮云觉得棘手的事情,应该除了我和鬼车,就没有人能帮你了吧?哦!对了!还有紫蝎!你们荒族那忠诚的下属,怎么他被关那么多年,在我和鬼车手下吃了那么多苦,也不见你关心一下?你不会还没找到他吧?可真是寒心呐!” “你知道他在哪儿?”暮云忍着气问道。 蜚丝毫不在意暮云的怒气,“谁?紫蝎吗?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鬼车在哪儿。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听听我的条件。” 蜚推翻了面前垒起的沙堡,抬头笑看着暮云。 “说。” “一族之长,果然还是通情达理的。”蜚拍了拍身上的沙丘,道:“复兴沧渊族有什么意思,终归只是几滴墨水罢了,你的目的一定是想让我帮你复兴荒族吧?所以,我的条件是,我要当你荒族的王。” 暮云大笑,“凭你,也配?” “就知道你不会同意!”蜚佯装伤心,又道:“开个玩笑!我呢,要称王,可以不是荒族的王,但我要你在灭了云族之后,拥我成王。不过呢,……你要是真将荒族族长的位置给我,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这个条件我答应了。”暮云一刻也不想与它多聊,“带我去见鬼车。” “别急,还有。” “你别蹬鼻子上脸!”暮云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怒气。 “我就是这样的,族长你不知道吗?我向来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