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顾及男女之别,便主动接过了木牌说要为梁如因挂到树上去。 “将白瓶药涂抹在青肿之处,将黄瓶药涂在伤口,小僧为您挂牌。” 梁如因又道了声谢。 “应该的。”他微微欠身,步子平缓地走入阳光底下。 梁如因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小也不深,倒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简单处理完成后,小僧还没回来,她朝着她摔倒的地方走去,发现了一枚尖锐的钉子,上面还沾着她的血。 梁如因不假思索,施了个还原术将钉子上的血迹除去。 无论是为了不再有人受伤也好,还是不让小僧因为自己的洒扫失误而内疚也好,梁如因又抬手一挥,将钉子置于不起眼的角落里。 小僧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之时已是大汗淋漓,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深吸了口气,表情有些不对劲,他问道:“施主可处理好了?” 梁如因嗯了一声,“此药甚灵,已无痛感。” 那当然,小时候他顽皮又冒冒失失的,总是磕着碰着,阿太都是用这药为他治伤的,涂上过一会儿便不疼了。 “剩下的留给那位受了伤的乞丐吧,听你说感觉很严重。” 小僧走向桌台,道:“他确实伤的极重,不过我都没来得及完全治好他,他便自己走。” 梁如因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来那个大高个,不知道是否有关联,但她还是问了一下,“不知那位乞丐长什么样?” “施主问这个做什么?” 梁如因解释道:“我曾与一位乞丐约定见面,但我始终没找到他,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约定见面?”小僧嘟囔着,忽地拔高了音量,“那便是了!”随后意识到似乎自己又冒失了,立马端了起来,继续学着阿太的语气,道:“那乞丐一直反复说,他跟人有一个约定,要去赴约,我拦着他,我跟他说,你伤得极重,若再不治疗恐有性命之忧,但他还是逞夜晚溜走了。” “他是否个子很高,头发很长,足以遮住眼睛,瞳孔是灰色?” 小僧立刻回答:“是,看来施主便是那位约定之人。” 梁如因顿时着了急,“你可知他去了哪儿?” 小僧摇了摇头,“但或许可以去你们约定的地方找一找,他连做梦都念叨着赴约。” “好。”梁如因鞠躬,“谢谢。” 小僧回了她一个欠身,“施主莫急,这两瓶药带上吧,我还有很多,他伤得很重,心许会用得到。” 确实。 梁如因现在几乎要被炎热吞噬,一点法术都使不出来,她便接过了那两瓶药,趁着她此刻还有点力气凭空捏物,在腰间变出了个小包,将这两瓶药放在里面正好。 小僧收起了惊讶又略带有羡慕的眼神,再次拦住梁如因想要离开的起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方才不小心看到了施主所写下的心愿,再此对您说声抱歉。” “没关系的。” 反正也没什么。 “不,为了表达歉意,小僧再给您一个木牌吧。”他递了上来,“已经穿好红绳了,请施主收下。” 梁如因犹豫了一下,为了不让这小僧为难,她收下了,“多谢。” “您随时写下心愿便可以挂在任意树上,白金城天气恶劣,望施主多加小心。” “好,再见。” 小男孩挥了挥手。 树上那么多的许愿牌,哪个不是指名道姓、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她却只写下了直白又草率的“平安”,仅供此牌,希望您有朝一日找到了那个真正想要的心愿,能有这个机会去表达自己想要的欲望与野心。 无论“平安”在这乱世之中多么难以实现,小僧也真诚祝愿您能够永远平安。 出了大兴寺梁如因才召唤出流光伞,她灵力不支,便也没有强撑着去追求更舒服的温度。 还是要快点找到他才行。 流光伞带着梁如因在白金城上方穿梭,阳光刺眼,偶尔还会有沙暴袭来,有流光伞为她挡着她才顺利到达奴隶市场。 白金城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吗? 明日的五城会选他们是不是办不了了? 梁如因一路上都没遇到几个人,遇到的也是一些修为高深的,更别提普通的商贩百姓,只有不体恤下人的商号还在使唤车队拉货。 梁如因到达奴隶市场上空,这次她没有贸然地在哪家屋檐停下,若是再进了那理事所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梁如因撑着伞悬在空中,单手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