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周歆深吸一口气,平复住情绪,问道:“出入城的记录查得如何?” 沈既白面色一黑,偏过头去看天上的星星,好似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周歆笑了一声,“沈少卿居然没查到?” 沈既白:“……” 他不甚自然地道:“……半年内的出入记录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之人。” 就这? 七八天过去了,屁都没有查到,还好意思内涵她呢!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却忽而后知后觉到什么,某个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神情鲜有的严肃起来,“既然查不到人,那该不会是——” 沈既白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妖?” 妖邪踪迹诡魅,来无影去无踪,沈既白查不出来便不奇怪。 而且,妖丹增修的效果对人来说是大打折扣的,对妖却是恰恰相反! 想到这一层,周歆干脆将千年妖丹丢失一事和盘托出。 沈既白愈听,面色愈发凝重。 待她说完,他垂眸思量几许,抽丝剥茧地分析: 一个人,就算记忆有损,忘记了一切,也不会丧失千锤百炼出来的身手。 这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之中的肢体反应。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朝南衣。 自她出现,东都城内先有仓鼠妖闹市伤人,后有食气灵入宅行凶,如今,灵鹤真人又发现有人偷走了万狐之王的内丹! 这一切,都和突然出现的她脱不了关系! 而且,万狐之王逃出锁妖塔那夜,凌云君正好在大理寺当值,自然会第一时间前往追击。 但封印狐王是非常凶险的事,以她的修为,若无他人协助,几乎不可能成功。 但她未向任何人求助,甚至拒绝了衙役提出前往太清观请灵鹤真人出马的建议,执意孤身行动,会不会是因为有其他帮手? 而这个帮手,便是刨取狐王内丹的那个人! 那么,放走万狐之王的人,岂不就是…… 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那个人双手托腮,眉头微蹙,眼皮向下耷拉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少卿,她倏然用力拍了一下石桌,奋然道:“不对,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沈既白:“?” “沈少卿从出入城的记录上查不出线索,那说明……这个人不是外来人士!而是生活在洛阳城内的人!” 她言辞凿凿地分析:“或者范围再缩小一些,是那夜在大理寺当值的人!” 沈既白微微眯起眼眸,“若沈某没记错,那夜凌云君也当值。” “沈少卿怀疑朝某监守自盗,导了这一出戏?”周歆冷笑连连,“这狐王的妖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致幻能力天下第一。朝某若服了它,现在没准还困在幻境里没出来呢!” “再说了,”她小声嘀咕着,“真人早就探查过朝某的灵台,根本没有妖丹的痕迹。” “沈某随口一说,凌云君急什么呢?”沈既白笑道。 “呵。” 这人真行。 前脚刚帮他家除了邪祟,后脚就能倒打一耙。怪不得收了松花酒还会向灵鹤真人告密,一点没有受贿的觉悟。 贪官,纯纯没有良心的狗贪官。 强按下骂人的冲动,周歆的声音不自觉地冷硬起来,没好气地道:“还能急什么?朝某心虚呗!不行吗?” 闻言,沈既白一噎,似是没想到她会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白眼狼。 周歆翻了个白眼,将话题扯回案情上:“妖丹离体之后必须立刻用其修炼,一旦修炼,灵台便会有所变化。沈少卿不妨查查那夜当值的都有谁,规整一份名单出来。” 沈既白并未一口答应,而是追问:“有一点,沈某始终想不通,他为何会费劲心机去害仓鼠妖?” “本来朝某也想不通,不过现在……” 周歆轻轻笑了一声,“也许最开始搞错了方向呢?” 沈既白:“?” “沈少卿不妨仔细查查,那日出入长风酒肆的都有哪些人。这个邪修铤而走险,会不会是冲着酒肆里的某个人去的?比如仓鼠妖第一个袭击的那名书生?”周歆分析地头头是道,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闻言,沈既白耷拉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须臾,他掀起眼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