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那会儿,班尼特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挺热络。
不过等坐上车之后他就没动静了,往那一坐跟个哑巴似的,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内敛、稳重,看这架势我就知道是金发男顶号了。
“你们的动作很快,这么短时间内就把事情都办好了。”
车子开出机场范围,金发男把目光转向我:“我原以为你们会好好享受这段时光,等到端午节之后再动手,没想到才三月你们就开始了。”
“我也想再安稳过段日子,但是有人不想让我安生。”
“你指的是天心岛还是烛龙?”
“都一样,横竖都是一刀,这道坎儿过不去往后也不可能有安生日子,干脆长痛不如短痛,早完事儿早省心了。”
“嗯,不过你不用担心,不论别人如何,我都会把你保下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金发男瞄了眼正在开车的申公。
申公清了清嗓子:“少说废话吧,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全部,我让班尼特告诉机会,将东正教廷彻底铲除,所以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所有提案一致通过,在我们抵达圣彼得堡之前,大队人马就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赶过来了。”
“可以,这倒是个好办法。”
申公微微点头:“不过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改变行动目标?”
“简单,虽说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但没人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真到了生死存亡关头,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金发男笑着看向我:“就看你能不能把他们逼到那种程度。”
“行,又开始给我找事儿干。”
我把头扭到一边:“这事倒也不难,天心岛这次出动了上万魔卫,只要稍微运作运作就能把东西教廷逼到绝境,等这些祭司死的差不多了,再让冥府的人出来打扫战场,这样咱们也能省不少事儿。”
金发男点头:“按你的计划走,我会让班尼特配合你。”
不过他一提起班尼特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小子,你打算让他活着吗?”
“当然,他做了我这么多年的载体,也帮我做了不少事,我当然要帮他逃过这一劫,况且教廷也需要他来撑门面。”
金发男朝前方索菲亚乘坐的那辆车抬头示意:“就像我们的圣女,你不是也希望她最后能活下来吗?”
“也许吧。”
我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其实无所谓,我现在只关心身边这些亲近的人,至于索菲亚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跟心魔融合到了一起。”
金发男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那就不奇怪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索菲亚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不过这世界依旧需要教廷存在,作为两个教廷的话事人,我还是会把他们保下来。”
话说到这儿,我觉得跟金发男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它依然在跟我搭话:“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
然后它就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是说,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得偿所愿之后,你现在除了后悔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故意气我呢是吧?”
我转过头去盯着他:“几个意思,想验验我现在的脾气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还是说你闲着没事儿,打算给我讲点大道理了?”
“我没这种想法,况且你懂的大道理未必比我少。”
它晃了晃脑袋:“我只是觉得有些唏嘘,你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真相并不是你想要的,那我呢,我正在做的事,最终结果真是我想要的吗?”
它这弯弯绕的话听的我耳朵眼儿有点刺挠。
我摆摆手:“你爱要不要,反正我现在不想琢磨这些,有什么话你跟申公序你俩聊吧,别扯上我,我消停一会儿。”
“我和他早就把该聊的全都聊过了。”
金发男透过后视镜去看申公:“决定了?一定要去?”
申公嗯了一声:“肯定要去,没有第二条路。”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和顾言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不懂,有些事儿顾言可以,但我不行。”
申公也从后视镜瞄了金发男:“这是我家的祖训,还有历代先祖的心愿,我身上流着申公氏的血,当然要替他们把这件事办好。”
“哪怕结果不能如你所愿?”
“至少我努力过,问心无愧,对先祖也无愧。”
俩人说这几句话就跟打哑谜似的。
我本来不想说话的,但心里莫名其妙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所以听着听着还是忍不住问:“啥玩意啊?去哪儿啊?什么祖训,怎么就不能如愿了?”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是你俩有毛病,车里就咱仨,你们说话就不能直白点?”
我盯着申公的侧脸:“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事儿瞒我?”
“这不叫瞒着你,这叫压根没打算告诉你。”
申公嗤笑一声:“再说这事儿本来就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儿就完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少打听。”
“行,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