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子不理会。 诸程锲而不舍:“你好。” 插队的红袍子和守门的红袍子交谈两句,直接进去了,临走前向诸程挑衅地比了个中指。 那是个中年男人,黑皮高个子有点胖,诸程记下他的脸。 “哎,不能进,谁让你不穿教服的,”守门红袍子说,“去领个红袍子再来。” “光脑上没这样说,”诸程皱眉,“官网上说直接来这里就行。” “现在就是有这样的规矩,另一扇门去买。下一个。” 诸程忍了忍,走出队伍,回头看到几个没穿红袍子的人顺利进去了。 左手腕黑色手环隐隐发烫,像是要融化。诸程连忙在心底劝道:“法老师,我没事。” “这你能忍,我要出去把他头打掉。” “没事,这有什么不能忍的,”诸程走到另一扇小窗里,准备买一个红披风。说不定里面有人不想让自己进去呢,她偏要堂堂正正进去。 敲了几下,没人开,诸程耐心地继续敲,小窗轰得一声打开,里面一个红袍子粗声粗气喊道:“干嘛?” 诸程好脾气地说:“你好,我想买件红袍子。” 这是个年轻女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诸程:“新来的,没见过你。” 诸程闻言凑上前:“美女,你见过我吗?” “没见过,你身高多少?” “我172,美女,你啥时候来这里的?” “你等下,”女生翻找会,递出件红袍子,“两年前来这里的。” 诸程接过红袍子披在身上,红袍子质量不好,接过来还掉毛掉絮,带着一股霉味。 “美女,之前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田东的人?”诸程看女孩面色不耐,继续说,“我知道她惹了事情逃走了,现在别人都找不到她。” 女孩面色一转:“真的啊,听说她偷了东西跑了,没想到真的没被抓住。”女孩回头一望,又变了脸色:“哎,不说了,快付款,一千。” 诸程正在整理绶带,闻言一惊:“啊?” “快交钱啊,”女孩催促,“不然不能进。快点快点。” 诸程磨磨蹭蹭地付款,东拼西凑凑够了一千。 这金子做的袍子,质量很一般。 诸程披着红袍子往另一个进口去,中途经过大门,只见大门敞开,门内站了一堆西装革履的人,乍一看有点像什么□□开会。诸程只扫了一眼,匆匆离开。 接下来又是排队,等了好久终于排到自己。 诸程手上端着一杯“大鼻涕”水,闻了闻,是一种感觉喝一口就要昏过去的味道。 周围人都在用眼神催促她,诸程咬咬牙,仰头喝了。 快速登记信息,诸程快速找到厕所,差点把胆汁吐出来。这什么鬼味道,又馊又臭还透着一股酸味,口感稠稠的,想起来诸程就冒鸡皮疙瘩。 漱口休整之后,诸程才出来。这下诸程才有心思好好观察教堂内景。 如果说北城教堂外观看起来很庄重威严,那内部则透着一种潮湿阴暗,幽暗的灯光,墙上挂着红黑线条交织的壁画,透着股阴森。 诸程沿着走廊一道走,赏了一路壁画。壁画的主色调是红黑色,不知道画什么,交缠的曲线中诸程只感觉画家一定不快乐。 弯弯曲曲拐了几条走廊,诸程来到一个大房间,房间里放了几排椅子,一群红袍子正在跟着台上的一个黑袍子念什么书。 诸程眼睛一亮,就是这里了。 来之前她打听过,每天这里都有唱诗班,幸运者会被选中和主教交谈,可以问主教问题。 诸程混到最后面,学着周围人的样子将兜帽拉下遮住半张脸,嘴巴跟着一起唱和。 跟了会,诸程也明白这唱的是什么了。 永生教信奉神女,这唱的就是对神女的信仰与爱戴。最开始诸程还跟不上,后面越念越起劲。 “永生的神女,请赐予我们安宁。” “愿您与我们同在。” “无尽的黑夜中,只有你是唯一的光明。” 念着念着,诸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时,眼前像是有人在呼唤。 “来吧,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声音温柔缱绻,像是母亲般关怀,诸程扬起嘴角,就要说出这段时间所受的苦。 诸程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人都陷入晕厥状态,闭上嘴巴,唱念停止,脸上或带着释怀的微笑或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