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呢喃充满了眷念,他的动作时而急时而缓,仿佛急切地想把眼前的人吞下肚,又生怕弄疼了她。曾经寸草不生的心头在极限拉扯间溢出丝丝雾气,在温热氤氲的湿地,嫩芽疯狂滋长,所及之处掀起阵阵酥麻。 甚至有点被撕扯剥离的疼痛。 “那天……就当一场意外吧。” 一声轻叹从交织的唇角溢了出来。 他满是不舍地抬起了头,将额头靠在冰冷的墙壁,随即将沁出汗的手掌也贴到墙上,像要给自己迅速降温。 她别过视线,轻声喘息了一会儿,待声线恢复平稳才开口: “这么多年,祁长官应该见过许多情绪崩溃的人,我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所以,给我留一丝体面,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行吗?我只想安心做一个三等公民,真的。” 她的口吻中带着诱哄。 似是心知自己难逃魔掌,来硬的肯定行不通,只好循循善诱先稳住眼下的危机再说。 他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却没有戳破。 “祁大长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喜欢您的人肯定从锅炉房排到了天上的漩涡,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继而又用一种诙谐的口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试图破坏气氛。 正如她刚刚一直都很客气,称他为“您”一样。 他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上扬的唇角似是晕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浅笑。 那神情仿佛在说:还得是你。 ——果然是你。 他抬起手,张开手指缓缓穿透她的指缝,十指相扣,她的掌心也有些潮湿。他的眼神定格在他们交织的指缝间,愈发的迷离,“你知道吗,那天,确实是一场意外。可意外的,并不是你情绪崩溃扑到我身上,还对我上下其手。” 宋笙:“……” “意外的是,我进门看到你握着一支染血的铅笔,你扬手将铅笔扔在地上,就是那一刻,你闯进了我心里。”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就像我撞见你趴在地上吃饭,这画面对于我来说,你知道有多撩人吗?” 宋笙:“……” 是铁了心要把“变态”这个人设贯彻到底了是吧。 “你在地下城辗转流落八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你有没有过恋情,有没有过男人,有一个,两个,还是三个,是先后拥有,还是同时拥有……”他微微一顿,灼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掀起一片红晕。 “老实说,我都不在乎。宋千仰是谁,我根本不在乎。”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一颗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这番话,像朝她的心湖丢了一把碎石子,荡起一片迷乱的涟漪。 “因为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理应有自己的经历和过去,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说我喜欢你,至少当下,我想拥有你……你听懂了吗?” 他将脸埋进她颈侧满含眷念地蹭了两下,“我问你,你口中的宋千仰,你爱他吗?”鼻头迅速发酸,她想深呼吸,唇却猝不及防再度被他封上。 “如果你办不到,就把我当成他。” 她含住他的唇角狠狠咬了上去,颤抖的指尖去解他领口的扣子。 砰砰砰—— 他急促的心跳声震得她指尖发麻,她解开了三颗扣子,指尖从他滚动的喉结向下探去,温热潮湿的掌心最终放在他的心口上,静默许久。 每次他又在压抑自己的时候,她都能察觉到。 她想做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 她想用最柔软的掌心处,感受他情动时的心跳。 这心跳声,总是令她着迷。 她像一片落叶被浪花卷入大海中央,随波摇曳,思绪朝着深不可测的海底坠去,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目之所及只有一望无际的幽深。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在一个巨浪中彻底被淹没,他在她的锁骨间落下一片灼热的吻,她不由得轻吟了一声。 她终于挣扎了起来,拼命想拽回思绪,像从海底拽一团交织的海草。 冰冷、潮湿、黏腻。 “唔……” 他攥紧了她的手,指缝间一阵胀痛,他再度抬起的眼眸彻底迷离,“把我当成他……”他终于松开了手,灼热的指尖朝她锁骨间探去,透过薄薄的棉麻连衣裙细细抚摸着她的肩头。 勒痕,已经愈合了。 他手指跳跃了一下,领口随之滑落…… 白皙的皮肤在幽暗中泛着细腻的光晕,像氤氲出一层薄雾,他迫切地正要吻上去,就在这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