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金辉殿内我父皇死不瞑目!你现在告诉我,这是我父皇的布局?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你怎么能这般无耻?把做过的恶事都推在一个死人身上?” 慕容惊鸿彻底怔住了,心如刀绞,掌心冰凉。他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的空白,无意识地解释道:“我,我没骗你,那些尸_体都是死囚。鬼族执棋者,是父皇......” “慕容惊鸿!”乔千安怒喝一声,挥剑指着慕容惊鸿的胸膛:“鬼族执主棋者是武洪,执从棋者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儿!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何心思满口胡言!你的虚伪让我感到恶心!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慕容惊鸿垂下了头,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清安剑,感觉连呼吸都带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何鬼族执棋者中,没看到先皇乔至元。 乔千安收起了清安剑,从慕容惊鸿身边走过,冷漠至极地说道:“记住,别再跟我说,与战局无关的事了!” 她擦干了眼泪,靠在窗边隐藏着身形,注视着几百丈外那块空地上的怪族执棋者:厚土。 空地周围,无数高楼鳞次栉比。某两幢高楼之间,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一闪而出,又很快隐入了高楼之中。 “看来的确有属性压制,”武洪气息有些不稳,扶着墙看向一旁的武元,“我们是木属性,被金域压制得厉害,飞行时如同背了千斤青铜鼎一般。小元,你怎么样?” 武元脸色也有些虚弱,点了点头,双手附在背后,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怪族厚土,说道:“人族应该不是冒失之辈,金域如此安静,他们应该是躲起来了。我们不必着急去寻找,在这里等着便是。” 武元虽然还没记起自己的身份,但始终记得自己的信念,便是守护人族。少年模样的他,说话的仪态和语气都十分的沉稳。 武洪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笑了笑,来到了他身边并肩而立,说道:“怪族如此暴露自己,必定会引来袭击,我们不如先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武元瞥了眼浑身血红的武洪,突然伸手把武洪用力推了出去。 武洪被推了个措手不及,撞到墙边疑惑地看向武元。 “你太扎眼了!别站这么明显的地方!”一脸稚气的武元气鼓鼓地说道。 “行行行,小元,我躲着。”脸色惨白如纸,瞳孔漆黑的武洪露出了一个笑嘻嘻的表情。 武元无语,骂道:“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冰冷的金属台面之上,厚土睁了下眼睛,又无趣地闭上了。趴在他身上的长虫噌的一下竖起身子来,东望望,西看看,然后一动不动地呆立了片刻后,唰的一下钻进了厚土肚子底下的缝隙里。 厚土身后,一幢巨大的废弃机械钟楼顶端,红瑶转动着表盘背后的齿轮,眼里出现了孩童般的好奇。 紫流从身后抱住了她,双臂紧紧地缠着她的腰,脸蹭着她的脖颈,问道:“你不是说要帮魔族吗?怎么又来金域了?” 红瑶妩媚一笑,转过身来,捧起了紫流的脸,狭长的双眼里满是狡黠,说道:“我怎么会傻到第一局就去与神魔拼个你死我活?并且,我何时说过要帮魔族?” “那你要帮谁?”紫流笑了,摆了摆头蹭开了红瑶的手,将她抵在了齿轮上。 “我当然是帮我自己。”看着紫流靠近,红瑶伸出了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翻身将他压在了齿轮上。修长锋利的红色指甲几乎陷进了紫流的血肉之中,一丝细细的血珠涌了出来。 她盯着紫流,嘴角扯出了难以理解的笑意,然后松了手,舔了舔紫流脖子上的伤口,说道:“我为我自己。你都知道了吧?我来过荒域,陪你父亲来过!你的父亲,一位我见过的,最正直的妖族。他与魔族结盟,从未背叛,最终却死在了魔族手里。正直又可笑,可笑!” 红瑶推开了紫流,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冰冷高楼,语气逐渐疯狂:“我明明跟你父亲说过,不要抛下我,我愿陪他一起去死,可他却拒我于千里之外!他说我是狐族的希望,可笑! 魔尊也是可笑,妄图以狐妖一族过去的辉煌来激我联手对抗神族。可你们都不知道,我最厌恶责任,从来都不愿意背负谁的希望。我来这荒域不过是......” 声音颤抖的她长长舒了口气,顿了顿,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荒域的六轮战场中,总有一轮,会是幻境。荒域的幻境,可不是一般的幻术,它能将人的所思所想,几乎真实地释放出来。在那里,我一定能再见你的父亲。 我来这荒域,只不过是,想再见一见,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