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点头的瞬间,清凉的晚风吹起,及腰的发丝扫过他的衣袖,带着幽香的玫瑰花味。 男生的耳根窜起一抹红晕,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眼神来回闪躲。灯光打在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像蜜蜂的翅膀疯狂扇动。 身边的朋友恋爱的时候都喜欢拿一些酸了吧唧的文案发朋友圈。最近那句“不是风动,是心动”尤其火。 他每次见了都要嘲笑几句。 现在,好像理解了。 这时门口的两个保安被带过来,其中一个低着头畏畏缩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清他的容貌,岑霁初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杨天胜,我就知道是你。” 虽然体型跟高中时变化太大,但漂亮的五官还是一眼让他认出面前的人。他永远都忘不了她拿着刀抵在他脖子上,披散着黑发双目嗜血的模样。 那天晚上岑霁初放学,他和杨天玲照常把人堵进小巷子里嘲辱。 抬眼间,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睛里璀璨生辉。鬼使神差竟起了异样的心思。仔细观察她的五官,其实很优秀,只是平添的脂肪模糊了线条。 手刚搭上她的腰,她突然掏出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锋利的刀口划破他的皮肤,刺痛感直达大脑,只觉惊悚。 “你怕死吗?”没等他回答,扬起一个病态的笑容,轻声呢喃:“我不仅不怕,还很喜欢。” 还没反应过来,那把刀被塞进他的手里。她的手只有他的一半大,力气却不小,攥紧了他的手,直直捅向她的腹部。 血液浸湿了纯白色的校服,顺着衣角滴落,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紧接而来的是杨天玲的尖叫声,她被吓到了。 杨天胜也被吓了一跳。他帮助自己的妹妹为虎作伥,也就是想从那些被霸凌的人身上拿点钱花花,没想搞这么大动静。 骂了一句神经病,手忙脚乱地逃离了现场。 一整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一亮就跑了去了最近的医院,看到她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悬在头上的铡刀才算被挪开。 回到家提心吊胆,警告杨天玲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 又是夜,又是白色,此时此景恍若回到了那个凄惨的夜。咽了咽口水,话都说不利索:“岑……岑霁初?” “听说你坐了十年牢,去年刚放出来。”滚圆的眼睛扫视酒店高级设的备和华丽的装修,语气意味深长:“这么快就找到一份好工作,还帮助你的好妹妹在这儿三不五时的蹭吃蹭喝。挺厉害的呀。” 女人吐掉挣扎间吃进嘴里的头发,对岑霁初恶狠狠喊道:“岑霁初,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有必要吗?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痛快一点来啊。” 她的底牌被揭穿了,彻底没了希望,干脆破罐子破摔。 “怎么没必要呢?你不就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吗?” 从她初中开始跟着小混混狼狈为奸,高中成立自己的小团体让众人以她马首是瞻欺凌弱小,哪件事不是博人眼球? 时过境迁,只不过是让她换了个位置再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怎么就难以接受了呢? “杨天玲,十一年前你对我进行校园霸凌,你哥助纣为虐,逼的我捅了自己一刀才摆脱你们的折磨,绝处逢生。可你们的恶行并没有就此停止。 直到你的恶行多到暴露,校长劝退你。后来你哥和一群小混混把一个男生打死坐了牢,学校才就此平静下来。 可那些被你们霸凌过的学生真的得到救赎了吗?你们人消失了,但他们还活在阴影里。两个学生接连跳楼,一死一瘫。 多少人躲在黑暗的房间里不敢见人,多少人不能正常踏入社会,多少人到现在都要靠吃药才能入睡,你们数过吗?怕是数不清吧。” 吸气声此起彼伏,男生护着岳馨离得远了些,不可思议地捂上嘴:“我妈只说过我护身符开过光,没说我这张嘴也开过光啊。” 云惊屿站在她身前,隔绝众人怜悯、探究的视线。脱掉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原来这就是他不敢询问的过往之一。校园霸凌,只听这四个字就觉得沉重,压的喘不过气。 别人沐浴在阳光下,享受青春来带的美好。而他们却在黑暗里逃窜,不得解脱。 深邃的眼眸一遍遍刻画她的脸庞,酸涩、心疼、气愤,五味杂陈。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捅下那刀的? 庄佳心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就他们被欺负呢?还不是因为性格不好不合群。 “那些都是过去了,他们也付出代价了。到现在还揪着不放,对他们来说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