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把手里的抹布换了个面,弯腰擦茶几上干掉的污渍:“你能跟她说啥?还不是你妹打电话撺掇的那些。说话也是要讲情商的,不怨她跟你话少。 事情已经成定局,你就是再讨厌那孩子,她也已经养着了。不如顺着她,弥补一下。” 岑母自知理亏,没像往常那样争口头之快,认真思考岑父的话。 等岑霁初结婚,这辈子估计很难了,养着岑清橙说到底也不算坏事,老了也能有人照顾她。这么想着,对那个孩子也少了两分偏见。 岑霁初把手机关了静音,拿着工作机钻进书房里把做完的初稿转成电子文档发进梁毅凡的邮箱里。 岳馨听完两人的汇报火急火燎给岑霁初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接,换了工作号才打通。知道又是她妈那边的亲戚搞鬼,忍不住吐槽:“狗皮膏药都没他们粘的紧,真够烦的。” 岑霁初开了免提,手机扔在一边,抿一口沏好的热可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着吧,这还只是刚开始。从回嘉州那刻就注定了以后没安生日子可以过。” 岳馨想起给她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正经危坐,表情戏谑:“差点忘了正事了。那俩人回来可跟我交代了啊。 那姓云的老师就是你暗恋多年的梦中情人吧?貌似他也喜欢你啊。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岑霁初面不改色,好像在讨论的事跟她无关。 岳馨恨不得立马开车冲去她家教训她:“没有情况你就不能发展出来点情况?你要是不跟他在一起,这辈子估计也不会选择别人了吧。” 岳馨认识岑霁初二十多年,对她死心眼的性子再了解不过。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好闺蜜错失良人。 岑霁初知道岳馨是为她好,可勇气这种东西她只拥有过一次。语气中充满失落:“你不懂我在顾虑什么。他太好了,我不想浪费他的时间。” 在她心里,云惊屿还是更适合宋舒月那样的天骄之女。 岳馨试着开解她:“我能不懂你?还不就是你爸妈那点破事。霁初,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介不介意。如果他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你也不会喜欢他这么久了,不是吗?” 岳馨很相信她的眼光。虽然岑霁初朋友不多,但只要跟她深交的,哪个不是为人端正,三观优秀的。 岳馨一番话说的岑霁初微微动容,不禁多说了点:“我回嘉州那天遇到的女生你记得吗?那是他的青梅,人好,家世好。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万分合适。一想起她我就总是抬不起头。” 岳馨看看日历,确定这是二十一世纪,槽多无口:“你们都挺早熟啊,小小年纪就玩上拉郎配了?他俩认识这么多年,要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换句话说,他俩要是不认识,你还会这么在乎她优不优秀吗?你这就是关心则乱! 你以前面对她自卑,是那时候真的可能不如她。但现在你哪点差了?要事业有事业,要金钱有金钱,要长相有长相。 你已经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岳馨这段话砸得她脑子嗡嗡响,恍然大悟。 扪心自问,如果宋舒月和云惊屿不认识,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云惊屿的交际圈。 心里压了多年的石头,就这么容易被挪开了。岑霁初差点被自己蠢哭:“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挂了。” 岳馨正要说没,助理进来送周年庆的邀请函,改口问:“过段时间就是公司八周年了,到时候会举办一个小型晚会,你来不来?” 岑霁初不太喜欢这种需要应酬的场合,不过周年庆还是要应个景:“来。” 挂掉电话,岳馨交代助理给岑霁初送去一份。助理不解:“岑总还需要吗?” 岳馨心有成算,神秘兮兮地说:“她到时候会带人过来。”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 岑霁初一如既往起的很早,刷牙洗脸做早餐,动作麻利,看起来特别有精神,如果忽略掉眼下的乌青。 越是夜深人静,岳馨的话在脑子里就越是清晰。就像是猫尾巴在心口扫来扫去,瘙痒难耐,在床上翻腾到凌晨。想见他……很想见他…… 早自习结束,学生们一窝蜂挤去餐厅吃早饭。云惊屿去教师食堂买了油条、煎包和两杯豆浆出了学校。 路过校门口,香甜的糖果味夹杂着晨起新鲜的空气,沁人心脾。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拎着两个大竹筐,里面的糖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竹筐表面附着一些擦不掉的污渍。而糖是密封分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