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樾:“现在我知道了。” 阮画乌黑明亮的眼珠转了一圈,像是在思考这句话。 池樾再浅笑:“因为你在想三三为什么不去送鸡蛋。” 阮画回过身,点头:“对的对的。” 后背感觉冒了一层薄汗。 说话间,教学楼已经到了,区诗雨和邢燃在门口等他们。 局促紧张又专注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就会结束。 阮画心不在焉地写着单词抽测卷,脑海中一直不停地浮现从食堂回来的路上,池樾说的那句“有趣”。 他所说的“有趣”,是指她前面说的那句话,还是《三三》这个故事,亦或是她阮画这个人。 每次浮现想起来,阮画都会告诉自己,第一个想法是正确答案,第二个是可能答案,第三个想法是自作多情。 暗恋的人总是小心翼翼地唯恐行错,又会自作多情地浮想联翩。 人家一个随意至极的偶然对视,暗恋者心中已经在想如果恋爱的过程中吵架了,应该如何应对。 下课铃声奏响,交了单词试卷,阮画疲倦地趴在桌子上。 整整一节自习课,大脑就没有停下来过,能不疲惫吗? 区诗雨见好友像是没了半条命,起身走过来“慰问”。 “小画子,这才第一节晚自习,后面还有两节,你这就倒下了?” 阮画长长地叹了口气,正要回答区诗雨的话,听到教室门口传来一道高亢的男声,张鹏喊的。 “区诗雨,有人找。” “谁啊?”区诗雨回喊。 “邢燃。” 邢燃经常来她们班找区诗雨,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阮画重新慢悠悠地闭上了眼睛,还扣上外面棉服的帽子,打算让聪明的脑袋好好歇一歇。 可能是中午午睡的时候,趴在桌子上没睡着,到了眼下困意袭来,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阮画依稀听见桌子上有响声,声音不怎么大。半梦半醒之间,她也就没有睁开眼。然后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了她的帽子里,落在了她温暖的脸颊上。 “啊——” 阮画陡然起身坐直了身体,委屈抗议地喊道。帽子也随着身形的移动缓缓落在脑后。 除了区诗雨和钱菲琳两人,绝对不会有第三人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睁开眼睛,看见区诗雨的脸出现视野中,绽放着大大的笑容。 阮画愤怒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掐区诗雨的脸蛋。 “打住,打住,小画子。” 区诗雨抬手拦住阮画的两只胳膊。 阮画炸毛地说道:“你休想,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区诗雨急忙说道:“我有正事要说,正事,正事……” “我才不信。”阮画不停手。 区诗雨指了指桌子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阮画顺着她的手指看见一个课桌角上,有个红色小瓶子。 “这是什么?”阮画不解,拿起来看。 红色瓶身上面写着“云南白药保险液”,用来冷敷镇痛。 脑袋里划过一丝渐明的念头。 “池樾给你的。”区诗雨神秘兮兮地说。 真的是他。 阮画:“他刚刚来我们班门口了?” 区诗雨:“对啊,和邢燃一起,喊我出去帮你拿的。” 阮画下意识眼睛飘向教室门口。 “人已经走了。”区诗雨说。 阮画忍住失落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淡,应道:“哦。” “我说你额头好像稍微有点红,以为是你自己挠的。”区诗雨边端详着红瓶气雾剂边说。 阮画还没回答,见她眉飞色舞地问道:“老实交代,我不在,你们俩在后面偷摸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