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叶寒廷在案前看书,任由陈维在眼前搬来走去,也没有训斥他惹人烦,他的目光在纸上游离,心思在别处。 卫闯上任指挥使,出现在流云殿附近的频次渐多。 宫殿附近守备加强,叶寒廷不能像过去那样轻易离宫办事,算是个小麻烦。 好在最近也没什么紧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出面,安稳待着倒也无妨。 这些都可以解决,可唯有一个麻烦极大。 开悟堂正厅的窗外就是甬道,也是禁军巡逻的路径。 公主来开悟堂的次数也多了,叶寒廷喜静,李昭儿一来,他就没法儿安心看书。 她在他这儿午睡,让他觉得心烦。 “你在看什么书?” 公主走进来,熟门熟路地坐在案旁的躺椅上。 叶寒廷知道她对什么书没兴趣,只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于是含糊地回答:“库房里的旧书。” 公主侧卧在躺椅上百无聊赖,见陈维一个人忙前忙后,便对叶寒廷说:“你平时也可以使唤高江和茯苓做事,他们不敢不听,陈维这么搬上搬下,他的伤没事吗?” “他那是自己闲着没事做。” “他闲着没事做…”公主歪着脑袋,神色惆怅,“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如今不用再去学宫,观音堂事件后,不仅是父皇,连皇祖母都不让她出宫了,马场更是个很早就不能去的地方。 当然,她还可以在宫里闲逛,可卫闯进宫当差,短暂的喜悦只持续了两天,她在宫里逛来逛去,少不了就要与他偶遇,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闲话又风一般传开。 李昭儿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情绪。 “公主该午睡了。” 叶寒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每次我一来,你就让我睡觉,这几日睡多了,到了晚上就精神抖擞,一点不困,睁着眼珠子发呆,蝉衣让我白天少睡点,这回我不听你的了。” 叶寒廷应对麻烦精的方式就是让她安静待着,最好是安静躺着,这样他才能心无旁骛地做点自己的事。 比如,把这本看了一个月,才翻了不到一半的书看完。 老套路不管用,叶寒廷挪动轮椅,突然俯低身子,逼近了问她:“那公主来这儿是想做什么?来我这儿只能睡觉,别的可没有公主能做的。” 这是在赶她走。 公主不服气,坐直身子,毫不示弱地与之对峙。 两人的气息互相喷在对方脸上,鼻尖几乎要抵在一处。 李昭儿不觉得有什么,她的一切都坦坦荡荡,直率的性子反将叶寒廷逼退,男人猛地弹开。 公主语气傲慢地说:“这是我的寝宫,本公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做的事我也可以做,不就是看书么,你连看的这书都是我的,我还没批准你看我的书呢。” 她从叶寒廷手里抢过书卷,后者正愣神,书轻易就摘走了。 公主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丝毫不避讳:“你怎么了?怎么呆住了?” 叶寒廷回过神,又回到案前翻另一本书。 那么近的距离… 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是说不知者无畏? 他调整了呼吸,头也不抬,语气轻松地说:“卫将军,哦不,现在该改口叫卫都将了,卫都将马上就要从窗外经过,公主再不去看就看不到了。” “你怎么知道…” 叶寒廷不屑地挑了挑眉,回她一个‘还有谁不知道吗’的眼神。 李昭儿嘴硬道:“我过来也不全为了看阿闯,我只是好奇,宫外的坏人又不会追到皇宫里,何必这么兴师动众,还让阿闯进宫,他竟然也不拒绝,就这么应下了,他不是最烦我了么?如今每日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达,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我猜不透…” 公主趴在窗前沉思,窗外的巡逻小队正好经过。 公主的小脑袋出现在窗台上,禁军们都注意到了,但没人敢瞎看,个个目不斜视,身子板直,装作无事发生地走过。 卫闯走在队首,余光好像也往这边掠了掠,提了提手里的佩剑,没有多余的动作,又继续走他的路了。 “走了…” 公主对着离开的背影无精打采地挥手告别,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 “要是真的非卫都将不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问题,好过公主天天在这儿蹲人。” “他要是抵死不从,那我多没面子。” “既然想要,先抢到手最好,感情都可以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