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守卫又颠颠跑上高台。 银色铠甲的卫将军眺望远方,眉目之间倦意深沉。 守卫顺着将军的视线望去,那分明是公主马车消失的方向。 公主不来,将军看起来很失落。 守卫试探地看了看将军的神色,鼓起勇气打断。 “将军,公主走了。” 这一提醒,卫闯收回视线,动作稍稍一滞,默然良久,忽而笑了一下,透着自嘲的意味,眼神变得温淡。 “本将知道了,你派几个得力的护军跟上去,最近山里不太平,保护好公主。” 守卫领命走后,他又觉得不妥,对身后的副将嘱咐。 “我还是不放心,郑权,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准许你今夜不用回营,等明日公主安全回宫,再回来复命。” 郑权是卫闯心腹,从小跟在他身边,既是下属也是朋友,有些话想说也就直说了。 “公主自从马场受伤后就再没与将军见过面,将军若是想见公主,大夫人在观音堂静修也有小半个月了,将军要不要趁此机会将大夫人接回去,顺便见见公主,以解…相思之苦。” 卫闯蹬他一眼,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有,但他也并没有反驳郑权的话。 他只是什么也没说,拎剑走下了高台,临了又瞟了一眼远处的官道,才转身去了军营,背影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 ……… 陈维分明看到自家主人翻了个白眼。 就在看了一眼窗外后。 他绝对没有看错,那种发自肺腑的不屑和与生俱来的傲慢,他太熟悉了。 陈维打直了身子,想要看看外头到底有什么令主人如此表情。 他脖子绷得发麻,除了看到远处立在早秋白雾中的高台外,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叶寒廷察觉到了手下的好奇心,突然对陈维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如果你有一件心爱之物,是会选择藏起来不被人发现,还是会公诸于众,宣誓主权?” “主人是又得了什么宝贝?” 陈维不直接回答,反向他发问,这让叶寒廷没了兴趣,遂拿起旁边的书,自顾自地开始看,想要以此终止这个由他开启的话题。 陈维忙答道:“要是我,肯定不能到处说,毕竟财不外露,我功夫不到家,万一宝贝被人盯上了,都来跟我抢,我也守不住,倒不如谁都不说,自己偷着乐。” 叶寒廷的眼睛亮了亮,似乎认为这种想法很新奇,他从来都是强者,哪怕在别人面前装弱,也都是为了确保自己对一切的掌控力。 所以他对陈维这种面对心爱之物惴惴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情绪很陌生。 他放下书,枕着手侧卧在软塌上,用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如此这般,错过了金玉良缘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错过…金玉良缘? 错过谁的金玉良缘?怎么又听不懂了? 陈维满脑子问号,但一个都不敢问出口,多问多笨,问了又得挨呲,只能憋着。 他没听懂叶寒廷的意思,也就接不上话,好不容易的主仆谈心后,马车里的空气又归于沉默。 陈维想找点事伺候,显得自己不那么傻,他刚想去端盅茶奉上去,手一摸矮桌,上面空空如也,最后只能尴尬地拿袖子当抹布,抹了几下桌子。 这样反倒更傻了。 陈维挠挠头,正心烦,突然又想起了个事, 他挪了挪,靠到叶寒廷身边,蚊声说道:“上回来存金,想买李瑾安性命的,果然不是反贼,是萧家的人,李瑾安刚一离宫,萧贵妃那边就坐不住了,急着托她明州的侄子遣人去钱庄存金杀人。” 叶寒廷还沉浸在刚刚的对话中,对萧贵妃的事反应平平。 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北翟的反贼光是盘踞云山的就有数万人,他们如果要杀李瑾安,直接等他到了云山下手便是,根本不需要千里迢迢迂回到明州□□。 “让掌柜告诉中间人,我们接这趟生意。” 陈维大惊失色,简直快要大叫出声:“您!” 他压低声音:“…您当真要去杀太子?” 陈维这次多了个心眼,冷静下来想了想,主人又不缺钱,酬金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难道说杀李瑾安对主人有别的好处?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好处。 就算杀了一个太子,北翟帝还有好几个儿子等着排队继位。 上次马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