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门那边能答应吗?” 叶寒廷顿下笔,稍一沉思,复又点点头,说道:“五五分确实过分,这样吧,六四分。” 陈维还是觉得不靠谱。 每个月六四分,这得多少钱啊! “即便我们只要四,青山门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我们六,他们四。” 万顺堂倒了,整片东海就都是青山门一家的地盘,将明州港收入囊中更是不在话下,万顺堂手里的商船也都尽入青山门之手,青山门也再不用干那些掘人棺椁造船的勾当。 这么可观的利益,青山门怎么可能不愿意。 笔尖沾上墨汁,叶寒廷心想,这个草包怎么攒下这么多课业? 八成是仗着自己腿瘸,又去找先生装乖才求得的通融。 叶寒廷指了指案上的纸,对陈维道:“看看这字。” “啊?哦。” 陈维依言,低头细瞧,以为其中暗藏玄机。 他费心思索,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便主动开问。 “主人,这字中难道有什么深意?” 叶寒廷面色寒凉:“我去万顺堂这几天,这些东西就交给你来写,先学学仿字,日后用到的地方多。” 这是确定青山门会同意六四分成? 不过,这个‘日后用到的地方多’又是什么意思? 陈维知道主人不喜欢别人问太多问题,问多了会被骂蠢货。 他只能点点头,默然不再多话。 外头传来清脆的哨声,混杂着小姑娘欢欣鼓舞的嬉笑声,想来便是景阳公主的柳哨做成了。 公主乐此不疲,吹得起劲,哨声尖锐,听一会儿还能行,可以品出趣味,但听久了,就有些吵闹。 安乐院附近还有几处宫殿,干活的宫女内侍们都往这边张望。 平时这个方向寂静无声,连个鸟语都听不到,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柳哨可长可短,公主偏想要一只最长的,湖边的柳树长势不行,柳条太干太老,公主使唤侍从们往更远处去寻。 公主静不下来,看侍从们成群结队地行动,她心里也犯痒痒。 “我也要下去,让我自己摘。” 蝉衣不放心:“殿下,万万不能,河边草地湿滑,轮子万一打滑,落水了可怎么好?” 李昭儿又是个向来听劝的,遗憾挂在脸上,却也不固执,只道:“我不去,那你们代我去摘,高江,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去找,要…要什么样儿的来着?” 她手上这根柳哨还是魏太傅给做的,魏太傅告诉她,柳哨能做小臂那么长,还没来及细说,公主就嚷嚷着要。 现在想起来详问了,李昭儿仰头,询问的目光投向魏太傅。 魏太傅年逾花甲,精神矍铄。 自打随叶寒廷从南梁来到北翟,整日里接触的人,要不是少年老成的质子,要不就是木头木脑的陈维,他还没体会过被小姑娘闹腾的滋味。 提议给公主做柳哨原是找个由头将公主骗出来,不误了质子正事。 此时日晒西斜,没了午后的热气,湖岸边杨柳微风吹着,风光正好。 公主乌黑的大眼睛目不转睛,魏太傅也生出老顽童的心性来,觉得眼下这副光景甚是惬意有趣。 若是年轻时少玩乐多顾家,如今他也能有个一儿半女,孙子孙女承欢膝下了。 魏太傅折了一根柳枝递给公主,耐心与她说。 “枝条无疤,光滑顺溜,不粗不细,这样的最好。” 李昭儿有样学样地照着太傅的要求吩咐下去,还说谁能找到最好的柳条,赏金子银子珠玉翡翠,想要什么公主就赏什么。 这话放出去,不仅是公主自己的侍从,连附近洒扫的女侍们都加入了薅柳枝的队伍。 一时之间,小小河边人头攒动。 安乐院前这一小片荒湖,比过年过节的大街上还要热闹,人声鼎沸,一棵柳树上攀了几个人,就为了找到那根最佳的枝条,挣公主的赏赐。 李昭儿乐此不疲地检视呈上来的柳条,时而摇头时而微笑。 她心思全在柳枝上。 此时,不远处的桥上款款走下来两个靓丽的女子。 一个穿着素雅的襦裙,衬得肌肤雪白,气质清冷。 另一个,着一身淡蓝色,颜色虽素,但系了条枣红色的宽带,眉宇间有几分凌厉之色。 她怀中抱着一只橘猫,肚皮处翻了白,四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