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拿到了龙落子,李昭儿一直想找机会交给卫闯。 她还是在小时候经常等他的正德门守着。 可惜,几天过去了,却怎么也蹲不到人。 阿闯一年前从边关回京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待她客气疏离,见了面也是整日“殿下”“殿下”的称呼她,只当她是北翟的公主,全然没了幼时的亲昵。 如今,他为了避开她,连下朝出宫的正门都不走了吗? 李昭儿提着装满龙落子的锦盒,站在正德门前。 太阳正当头,虽然还不是最热的时候,但她的脸颊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蝉衣担心地望着公主,想要上前规劝,可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劝了也无济于事。 公主还是会等。 公主皮肤脆弱,不常晒太阳,日头下多留一会儿都能晒伤。 这都等了快一个时辰,还是不见将军的影子。 蝉衣将公主引到遮阳避日的地方,可这里靠近巡逻的亲军,不时有侍卫走过。 公主往这儿一站,顿时吸引了诸多探寻的目光。 这些侍卫少有见到公主的时候,又没见过这样貌美的小姑娘,眼睛不自觉就被吸引着往这边瞟。 “殿下,官员们都走了。” 蝉衣这是在提醒她别等了,卫将军可能从别的门离开了。 李昭儿不死心,往泰极殿的方向张望。 会不会是父皇留他说话了呢?也有可能呀。 “可是…不是说前几日是休沐才等不着,今日高江特地打听过,阿闯上朝了,不该等不到的。” 李昭儿懊恼极了,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又等了半刻钟,泰极殿里果然走出来一个人。 不过只一眼,李昭儿便丧气灰心了。 来人穿的是文官服饰,不是阿闯。 走过来的男子神采俊逸,看起来年纪和阿闯差不多大,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官位,也是青年才俊。 那人走到正德门前,却突然停下脚步,眉目含笑。 他对公主行了个礼,说道:“在下侍御史兰照,敢问殿下可是在等卫将军?” 听到卫将军三个字,李昭儿的眼睛一亮。 “没错,卫将军人呢?” 兰照温文尔雅地笑道:“陛下留卫将军议事,一时半刻出不来,殿下何不去泰极殿的偏殿等候,让内侍守在泰极殿外,等将军出来,通报一声,殿下又岂会错过?” 李昭儿听这话有理,拿到了最新的第一手消息,阿闯还在,她的心雀跃不已。 蝉衣也觉得这主意好。 李昭儿正要往泰极殿去,忽然转身叫住他。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兰照。” “兰…照,你是皇嫂的胞弟?” “正是。” “啊,那我还得叫你一声哥哥呢!” “不敢…不敢。” “你明日还来上朝?” “自然。” “我明日也来,那我…给你带点好吃的,就当做是…谢礼!你以后多帮我打探点阿闯的消息,你说这样好不好?”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正如兰照所言,李昭儿在偏殿午睡了小一个时辰,就听高江进来禀告,说是卫将军出来了。 李昭儿顾不上睡得凌乱的额发,拿起锦盒,匆匆跑了出去。 卫闯身量高,脚下步子迈得又大,等她出来寻人,他已经走过了白玉甬道,快出正德门了。 高江发誓,他在将军一出来就禀告公主了,可这卫将军跟逃也似的,居然走的那么快。 李昭儿紧赶慢赶,还是追不上。 脚下一阵慌乱,加上晒久了,还刚睡醒,有些头昏脑胀,脚下一软,便栽了下去。 小腿外侧狠狠摔在台阶上,浅色的裙摆顿时血红一片,胳膊肘也磕到了锦盒的一角,疼得她牙齿发麻。 李昭儿顾不上喊疼,她撑着手臂便要站起来,可试了几下都没能起身。 原来是脚崴了。 这下彻底追不上了,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将裙摆收好。 就算摔倒也不能太难堪,她好歹是公主不是? 李昭儿低着头,等蝉衣过来解救自己。 蝉衣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