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右眼。 她看到叶眠雾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叶夫子是你的家人?” “你忘性可真大,我原先不就说过吗?玉京书院的叶夫子是我堂姐。” 叶眠雾叹了口气,似乎在嫌弃她的记性。 “那赵娘子是……” “算是我外甥女吧。不过你家可真好意思,我堂姐的那个名额,自己家还不够分呢,你们倒还,还找上门来讨要了。” 季莲实虽然不好意思,可想要入学的愿望还是压倒了一切。 “若是厚着脸皮,便能让叶夫子把名额让给我,那我就当个厚脸皮好了。” 叶眠雾听她这样说,不仅没有生气,反倒佩服她了。 “那你着实勇气可嘉,不过我就不行了,实在舍不下这张脸。”叶眠雾说,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名额,“还不都是我娘,非逼着我去和赵满满争苗头。说起来我还是长辈呢,就是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想起来了,上次你不是还挺想入玉京书院的吗?我记得你还说了,赵娘子赢了,她就不必和你抢名额了。” 叶眠雾一拍额头,“这个时候你又想起来了?可我真不想去啊。” 她很快又换了张脸,戏谑的说,“我这个年纪都快说亲了,还读什么书啊。去不了几日就要被夫家要求退学的,就像我姐姐们一样。倒不如不去了呢。我也和灼华姐说了这件事,她也同意了。” “那叶夫子要将名额留给赵娘子了?” 季莲实有些失落,她望向厅堂里正和叶夫人攀谈的母亲,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谁告诉你这名额要留给赵满满那小白眼狼了,美得她。走,我带你去找灼华姐。” “等等,我还没有——” 叶眠雾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不去书院,那也不能便宜了赵满满。 “外面肯定都在传,说什么我和赵满满那小崽子争高低呢。哼,我这不叫争,我这叫不让她痛快。” “可赵娘子是叶夫子的女儿,她怎么会将名额留给我这个外人呢。” “赵满满就是也像你这般想,所以才会两面三刀的。一边嫌弃灼华姐,一边又求着她。”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赵家的事闹得。 叶灼华当年在息蕤阁求学时,与玉京书院中的一位赵学子互相爱慕。 之后便是才子佳人一类的故事了,故事往往停留在结局。而人生却远在结局之后。 佳人婚后很庸俗的有了恶婆婆,很庸俗的被嫌弃没有生下男孩,很庸俗的——那位才子又另有了心上人。 “当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灼华姐才下嫁于他。可那姓赵的却辜负了灼华姐,还要把外面的那个歌女娶回来做侧室。灼华姐也是个有气性的,想要和离。只是没想到,那姓赵的在和离前就先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真是既可笑又恶心。” 叶眠雾不仅仅是在替自己的堂姐打抱不平,更像是在吐露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 “之后那家人还想让灼华留在家中替那烂人守寡,是二伯母拼了命的据理力争,才让灼华姐回到叶家。后来她靠着才学被宫中任命为女官,如今在玉京书院做女夫子。” 叶眠雾拉着季莲实来到叶家二房的院子外,认真的看着季莲实说,“可赵满满却总觉得灼华姐对不起她死去的爹,认为女人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如今她有求于灼华姐,才跑过来卖乖。她不配!” 院门打开着,庭院中央跪着的人不是赵满满又是谁? 她不似前几日在玉京书院时冷冰冰的模样,反而是一连哀怯地祈求着屋子里的母亲原谅。 “娘,您就再饶我这一回吧。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别听叶眠雾的鬼话,她的伤不是女儿弄的。” 季莲实下意识转向叶眠雾,“你的脸——” …… 厅堂里,谢九珠低声细气的向叶夫人述说着莲实如何不易,只求着叶夫子能将这入学的名额让给他们家。 叶夫人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让,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灼华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二弟妹的长女,我怎么能管束得了她呢。何况人人都有私心,季夫人您为了自己的骨肉这样来求我,我也心疼自己的女儿,那灼华也是如此。” “那……那还请夫人为我引荐二夫人和叶夫子,若不得到她们亲口拒绝,我实在是不能放弃。” 谢九珠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可她也没别的法子了。 “你知道的,灼华她也有女儿啊。就算母女再不和,做娘的都是要为女儿着想的。” 但谢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