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的气,可她却不能跟着一块胡闹。 毕竟在谢兰庭中举之前,长房也就只剩下一个孝字了。 雪柳嘟嘟囔囔的:“哪里还有素些的料子啊,新做的都是些银红、郁罗金的色。” “那便把往日的拿出来穿,若是不合身,连夜赶制便是了。” 九珠如今长大了许多,在丹朱病着的日子也学会了像阿姐一样去思考,她见雪柳还不肯走,便问:“你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可……可过几日便是四少爷的百日了,穿素了的话……” “百日?”九珠皱着眉头,阿兄也好还是二郎三郎也罢都不曾办过百日,也不知这到底是祖父疼爱四郎还是只为了冲一冲家里的秽事。 可到底不合礼数。 九珠仍叫雪柳去,“礼数不可废,若是百日也还是先等到那日再说吧。” “四郎这模样生得可真好呢。” “可不是么,瞧着就叫人喜欢。” 几个女眷逗弄着乳母怀里的婴孩,不停的丢出各种讨喜的话来,也不管这个孩子能不能听见,都是说给谢老夫人听的,只是她心底到底欢喜与否谁也不得而知了。 到底还是到了百日宴的这一天,九珠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来到女眷们跟前漏个面,她心中是不认同长辈们的这种做法的,只是她人微言轻说不得话罢了。 今日,谢家来人可不算少。 且不说依附着的谢家族人,平日交好的人家和亲眷也不算少了。 九珠行过礼后便退到了祖母身后,谢老夫人今日倒是乐呵呵的,她见九珠来了便问起了丹朱。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姐姐呢,今儿怎么也没瞧见七丫头,可是又有哪里不适了?” 谢老夫人见丹朱没来,心里实在惦记得慌。 自出了二郎的事后,她便觉得谢家的孩子还是太少了些。 家里的男孩子先不提了,女孩子们也总归也是嫁一个少一个,说不得就要冷清起来了。所以这些日子她总爱唤丹朱、宝珍几个孙女到松鹤堂去。 她以前叫得倒没这么勤,总嫌小孩子吵闹,可等她们过了吵闹的年纪却又嫌院子冷清起来了。 九珠摇摇头,“阿姐她今儿身子还是不大爽利,已叫人请了大夫来瞧了,也说不清是什么毛病,只开了两剂温补的方子。” “她既病着,便叫她好好休息罢了,不过也不能老吃药才是,没病也得把人给吃病了。既然查不出是什么病症,便少吃些药才是。” 谢老夫人以为是药三分毒,无事还是少用些方子,省得遇到些庸医为了显示自己的医术乱下猛药,反倒把人给吃坏了。 九珠点头,“母亲也是这么讲的,先叫人别去抓药。” 不过九珠没说的是,叶氏不光是没叫人去抓药,还瞧瞧的请了个神婆来丹朱屋子里做法。 早上天还未拂晓,就已烧掉了两把符纸,赢逼着丹朱服下。 可怜丹朱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虽蛮不情愿也只得任凭母亲做主,喝了一肚子的符水。 九珠想起来还后怕,她也不是没有劝过,但叶氏怎么听得进去她的话呢。 叶氏只随自己心意罢了,她一心认定女儿是被方鸢惊着了呢。 谢老夫人听了满意的点点头,“也难得你母亲懂事些,对了,你哥哥可曾提过甚个时候回来。” 九珠晓得,祖母这是知道阿兄送东西回长房的事了。 阿兄好些日子没回来,听说她和阿姐病了这才担心不已便叫顾绮送了些温补的药材回来,又担心院子里再出什么事,索性就叫顾绮留在了家里。 但谢老夫人听说长孙送东西回长房,却没有给自己带话心里很是不快。 九珠也瞧出来了,赶紧找补。 “阿兄倒不是专程为这个送东西回来的,他平日里光顾着埋头读书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他顾绮回来时,顾绮自作主张买来的罢。” “顾绮?”谢老夫人想起来,是孙子身边的一个小厮,“哦,是常在大郎身边服侍的那个小厮啊,可是他服侍得不好,叫大郎撵回来了?” “这我也不懂,只说是阿兄不叫他在身边待着了。”九珠也不明白这里面的内情,只晓得顾绮眼下不再跟着阿兄了。 不过他本就是没有身契的人,在哪里都一样。 “定是他服侍得不好叫大郎厌了,明儿我再挑两个好的去书院。不然身边没个人使唤怎么行。” 九珠当然不能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一旁的四郎忽然醒了,睁开眼睛便哭,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