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一言不发的窜入夜色中消失了。 沈听也没打算留他,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前几日正巧有过一面之缘,那人救了一个落水的女子,举止不像个宵小之徒,倒是有着江湖男儿的侠义之心。掳我这事,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若是因为误会伤了无辜,师父一定回过意不去的。师父,从听儿跟你学武开始,您一直教导我武功是用来惩恶扬善的,这句话听儿永远放在心上。” “你啊!”岳诉凡送沈听回家的一路上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 “你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沈听动了动胳膊,那伤口不大却也流了不少血,此时血液已经凝结,不过很疼就是了。“没事的师父,我有备好的伤药。” 岳诉凡宠溺的拍了拍沈听的脑袋,“那你自己上药吧,师父也不方便,照顾好你自己。你也安全到家了,为师过几日来看你,给我好徒儿的礼物可不会少!” “师父你知道了啊!” “乖徒儿要成亲了,当师父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谢谢师父。” 月色明朗,透过窗子打在绣花绷子上,落下雕花的印子。沈听睡得昏昏沉沉,睡梦中左肩处的伤口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靠近,不知道是谁,片刻后,冰冷的利器搁在自己脖子上,身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盯着自己床边的人。 一袭黑衣,面色凝重,那双眸子冷冰冰的,却并没有肃杀之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沈听不管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挣扎着起身。黑衣男子惊讶着随着沈听的起身一下下的收着剑。这只握着剑柄的手从习武以来就是坚定不移的,他杀人救人都从没手软过,可这次,怎么被不费吹灰之力的化解,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退后。 “你为什么放过我?” 沈听见他彻底收了剑,轻笑,颤颤巍巍的坐起来,又牵动了胳膊的伤,不小心轻哼出声,额头渗出汗水,伸手扶上肩膀一个劲喘气。 黑衣少年看着她如此费力,忍不住伸手一把拽下她的衣服,伤口虽然包扎了,但是沈听没什么经验,包的乱七八糟,少年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 沈听被扯了衣服,身子往后撤,瞪着他:“你做什么?嘶——” “上药。” 黑衣人解开沈听包扎的纱布,倒了一瓶成色清澈的液体冲洗伤口,然后轻轻的上药,从怀中拿出一卷新的纱布给她包扎。 沈听觉得怪,自己的肩膀就这么露在一个男子眼前,不自觉的想到之前这个人口口相对要救溺水的人的样子,心里稍许有些安定,别家女子都被亲了,自己就露个肩膀也没什么——吧。。。嘶——又一阵吃痛。沈听才意识过来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那人转身就要走。 “谢谢。” 那人步子稍滞,没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似乎考虑了一下,缓缓开口:“尉风。” 声音不似外表那般冷默,相反,暖暖的,沈听听着如沐春风,好像,沈听想了想,好像院中莹白的梨花瓣缓缓落在脸颊上的那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