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秦復:? 这誓倒是挺狠的。 秦復半信半疑,重新坐在他面前,问他为啥两年了忽然又偷了。 “我……我不是想娶上媳妇嘛,没……没聘金。”赵六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秦復看他这难为情的模样,对他的话又信了几分。 “多少聘金?” “差不多二十两银子。”赵六毛也重新爬起来坐着。 “还差多少?” “大概十四两。” 那娶媳妇是遥遥无期。 秦復想了想道:“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来我宅子里做个佣工,劈柴挑水,打扫烧火,我每个月给你三两银子。” 赵六毛皱着脸看着秦復,不信他的话,“你府上做下等粗活的佣工,月钱这么多?” “你来不来?” “来!那……包吃包住吗?” “包!” 放赵六毛走的时候,赵六毛还有点蒙,做贼被抓还找个活,“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你家祖坟埋哪儿我都知道,我怕你跑?” 话不好听,威慑力倒是有的。 赵六毛第二天还真的过来,秦復提前和江津打过招呼,给赵六毛安排宅子中最重最累的活,当然也包括府中跑腿的活。总不能浪费了他身上的功夫。 本以为赵六毛会嫌弃抱怨,然后偷偷溜了,却没想赵六毛却是乐得屁颠屁颠,还干得特别起劲。 正月里相互拜年走访的人多起来,门前的街道上车马行人不息。 秦復去长公主府时,城主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房中,面前是几封拆开的信。 他瞥了眼,是南境几派的来信。 他拿起扫了几眼,关于极乐教在南境活动,如今已几次正面交锋,对极乐教总坛稍有眉目,现在还在确认追查中。 自从城主将江湖的事情接过去,他极少过问。 城主坐直身,一边整理信件一边说道:“下个月会试,你怎么不在宅子中温习,过来做什么?” 这话说得。 “儿子来看望爹和娘,读书要紧,也没有爹娘要紧。” 城主默了几息道:“过几日,为父要回星罗城,下个月春闱好好考!”起身拍了下秦復肩头,领着他出门。 “极乐教的事情很棘手?” “防患未然,提前安排,为父也有好几年没回去了,该回去看看。” 上元节过后,城主便启程回星罗城。 秦復也忙着春闱的事情。 会试三场九天六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仅有考试所需的笔墨纸砚,还有考场的衣食,全都有严格要求,稍有差错,便可能被判定有舞弊嫌疑。 当今朝廷对这一方面的监控最是严苛。 秦復看着枭羽三人准备的东西,不禁长叹一声。 “我是去考试,不是去贡院过日子。”锅碗盆瓢都给他带上了。 这乱七八糟一大堆,且不说他明日怎么带过去,就算是真的带过去,还不得被同窗笑话? 他好歹是习武之人,身体本就强健,二月风虽然冷,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捆着一大貂皮做什么? 他一一挑出,只带了必需之用。 二月初八,秦復“轻装上阵”,手中只提了一个考篮,身上倒是穿了不少。他本不想穿这么多,奈何长公主硬给他披上,他只能遵命。 他是中午时段进场,在太阳底下一晒,身上就开始冒汗。 来送考的萧缨拍着他的手臂安慰:“别紧张!” “我不紧张。” 程维扬指着他额头,“你都出汗了。” “呃……有没有可能是热的?” 程维扬将他上下一扫,穿得的确有点多。 与他同时进考场比较相熟的还有齐项义、易韬和两位国子监监生。 齐项义满脸淡定从容,看上去似乎对这次会试满怀信心。易韬就没那么从容,面色上就看出紧张和焦虑。 其他两位监生也略显紧张。 都科场考试三分才气、三分运气、三分定气,还有一分天气。 这话还真不假。 因为紧张,临场发挥失常的人不在少数。 易韬这种顶尖学霸,他心目中不仅仅是想考中,还想拿个好名次,甚至冲着会元。自己给自己许多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