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缨啐他一口,避开两步整理衣服。 秦復冷呵一声,扭身双手背后朝禁闭室去,萧缨低声骂骂咧咧跟着过去。 各自回到禁闭室,秦復心满意足地睡了,萧缨却气得睡不着,换掉湿漉漉的衣服,散开头发,一边整理一边骂秦復。 第二天黄孚和两个同窗给萧缨送午饭,悄咪咪地给萧缨说昨夜白水潭趣事。 黄孚道:“昨夜真的有人光着屁股在白水潭游泳,被两位巡视的师兄瞧见,只可惜没看清是谁。否则给逮住了,挂出来,也让我们兄弟开开眼。” 谁光着屁股了? 萧缨脸黑成锅底,手中的筷子都快被捏断,心里将秦復从头骂到脚,从里骂到外。 晚上裴野送吃的来,秦復又翻窗户给萧缨送过去。 萧缨气还没消,靠着墙坐在床上,气哼哼地看着秦復,对书案上香气四溢的酒菜无动于衷。 “小气鬼!”秦復歪着身子在桌边坐下,自顾吃喝。 吃饱喝足,提着空食盒翻窗户离开。 第三天亦是如此。 连续几天,萧缨终于憋不住,怒道:“你能不能别过来吃?” “不能!”秦復摇头,倒杯酒道,“没人看我吃,这酒菜就不香了。” “无耻!” 秦復浑不在意,这些天已经被萧缨骂得免疫了,不差一句半句。 萧缨置气道:“若有机会见到令尊,我真要问问,有这样儿子怎么不早点打死。” 秦復哈哈笑道:“彼此彼此!” 又是几日,萧缨终于消气,再次坐下来和秦復一起吃喝,偶尔一起讨论学问。 秦復这才发现,萧缨并非真的不学无术将二代,肚子里有不少墨水,秀才功名也是他自己一字一字考下来。 月底的月评,秦復以为被关禁闭能够躲过去,没想到斋长给他和萧缨都送了一份过来。 这也太残忍了。 被罚禁闭还要考试。 试考完却没了人过来告诉他考得如何,秦復只能半夜拉着萧缨一起去榜墙前看。 两个人都是二等偏后位置。萧缨比他稍强几个名次。 次月初,秦復一个月的禁闭结束,被放出去。 临走前,他敲着萧缨的窗户安慰他:“别担心,我还会晚上给你送酒菜的。” “我真谢谢你。” “客气客气。” 离开禁闭室,秦復活动下手脚,回到自己宿舍,慕岩和苗蕤凑过来,很好奇地问他:“你说散播谣言之人是断袖,所以……是萧缨?你撞破他什么?” 都过去一个月了,还八卦呢? 怎么?自己从藏书楼上跳下来没摔死,你们都不满意? 再让萧缨也跳一次? “误会!” 慕岩不死心,还想再八卦,秦復猛然转开话题问:“你上次月评如何?” 慕岩话到嘴边卡住,心情也从激动变得落寞。 上次月评他等第没变,但是名次落了。 秦復了解慕岩,在他的眼中一切没有读书重要。 他不似萧缨、齐项义等人有着雄厚的家族背景,就算读书一无所成,未来依旧锦衣玉食富贵一生。慕岩只是普通小官吏之子,他读书考功名,不仅关系到个人前途,也担负着家族的重任。 成绩下滑,对他来说是件大事。 慕岩立即没了八卦之心,回到自己书案边,拾起书翻看。 苗蕤准备张口,想到自己上次的月评也不是很理想,选择闭口。 八月乡试,许多外地的学子已经早早请假回乡参加秋闱。 今秋参加乡试的学子比较多,书院内明显空了不少,课堂上有一半的座位是空的,饭堂即便是午饭时间,也没有那么拥挤。 齐项义、浓眉学子、黄孚和岳杰几人都参加今秋乡试。 九月份,秋闱的结果出来,齐项义和岳杰二人中举,其他二人落榜。 随着各地学子陆陆续续回书院,也陆续传来喜讯。 今年秋闱,白水书院参加乡试的学子总共二百余人,中举者五十人,这个比例是往届最高的。与其他的书院相比,遥遥领先。 秋闱前已经有许多参加明年春闱的学子辞别北上,春闱后辞院赴京赶考者更多。 统计下来明年参加春闱的考生也有二百多人,程山长等人亲自送了几批学子离开,期盼他们明年传来喜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