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事儿有下棺定论的苗头前,云昭跪在地上开始报怨:"诸位大人,奴婢还有事要状告谭回风!" 徐守正众人都面面相觑,冯士临死死盯着长洲,这事儿她从来没和自己商量过,她到底想做些什么?他想从长洲眼里看出些什么情绪,可长洲自始至终不肯看他一眼,只垂着眸。 徐家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长洲,这事儿从发生到现在,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手拖着众人走。这种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徐天白火气十分大,且长洲表情十分坦然淡定,明显是知道云昭会这么做。谁让云昭这么做的,显而易见。 大理寺卿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出,但这么多官员都在这儿也不好明目张胆提醒些什么,只得让云昭说下去。 "我家夫人是徐府三姑娘徐行,谭回风苛待她,害死她腹中胎儿。两人成亲多年,谭回风一直冷待,自从有了二姑娘后更是近十六年没有回过家。"云昭猛擦掉眼泪,怨恨的道:"他不仅不赡养女儿,还因为二姑娘开始管账捞不到油水就命人害死了我家夫人。二姑娘病后还让家里奴仆来训诫,说她吃汤药太过费钱,不许再请老师回来教导。那会儿离夫人去世都没几个月,我家姑娘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从公中拿到过一分钱。" 云昭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又指着谭回风大骂:"此人心肠歹毒,入朝为官前还逼迫自己表妹与自己有了孩儿。后来被降职又不管,把她们扔在路上自生自灭!是我家姑娘心善收留下,还给她们改回了原先姓名,大人们若不信,可以让证人上前询问。" 徐天白越听越乱,怎么自己不在这一段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事儿?草野也没报给自己啊,这是怎么回事。 冯士临虽参与了一部分,但也有许多不清不楚。 大理寺卿拍案怒喝,"把证人都带上来!" 上来者有王荷,顾宁远与季袖如母女。 众人一一报上名,把自己做过的事儿一股脑全倒出来。 "请大人做主!姑娘腿脚不便,我替姑娘谢诸位大人!"云昭重新磕了头,指着王荷道:"此人有话未说明,她就是给谭回风捞油水的人。姑娘查出后只是将她遣出去,并没有惩治,而她怀恨在心给马喂药,马发狂导致夫人惨死姑娘伤残。姑娘气极之下把她和她女儿卖进了窑子,她原先不肯作证,一心包庇谭回风。可她两个女儿这两年相继产女,姑娘说若她不肯再说实话,就让她家世世代代为妓。就是如此她才肯作证,她决计不敢撒谎。" 云昭又指向顾宁远,顾宁远不需要她为自己开口,自己开口,"大人,我是谭回风的书童,从八岁跟了他,如今已有三十年有余。云昭说的句句属实,他从夫人那人拿的钱每一笔我都有记下,书信有都存留。今日我已一并带来,请各位大人查看。夫人待我很好,从她出事后我一直心存内疚,可惜悔悟太晚已经无用。原只想守着姑娘就这样蹉跎下去,可谭回风丧心病狂竟又为了钱对她下毒手,我实在于心不忍。" 谭回风呆滞的跪着,不再像上半场审讯那样自己辩解。他心中酸涩,知道自己这回真的翻不了身,不肯再白费力气。 他任由人取自己的血与季青萝的滴入碗中,确实是父女无疑。 季袖如声声控诉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一出吵闹的戏到结尾。长洲终于开口说出入场的第一句话,声音清朗,掷地有声:"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今日我要替母休夫,从此与这小人再无瓜葛!" 她突然说话,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她的手从斗篷里出来,拿出几页纸道:"家中只有一位姨娘是我母亲做主纳的,理应由我娘做主,如今娘过世,她们也应跟着我。所以我也做主替姨娘与谭回风断绝关系,她们二人与我同一时间也未在公中支取过银两。" 她拿着纸的手一直垂在空中,无人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夏向荣上前接过递给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看完又递给徐家众人。 是长洲写的,上面都是痛斥谭回风为人,长洲已签了字,就差谭回风的字。 徐守正点头后大理寺卿命人备上纸笔给谭回风,谭回风不肯签字,呵斥长洲:"你这孽障竟敢如此对你亲父,你竟敢!竟敢!我不会签字,死也不签,看你怎么办?你与你母亲永远和我捆在一起哈哈哈,还要进我家祠堂,气死你,你本来就活不长了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着急了吧,知道马上就要死了不惜用一出苦肉计蒙骗众人!只可惜你注定会比我起得早,你能熬过明年夏天再来和我说断绝关系吧!" "朝堂之上!竟敢公然咒骂自己女儿,你心肠竟歹毒至此?"徐守正大怒。 谭回风哈哈大笑,"岳父大人,你女儿死了,如今你孙女也要死了,徐行这一脉算是彻底断了。"他表情又恶劣起来,"你的孙女能熬到夏天都算命硬,她在外面装出康健的模样宽你们的心罢了,能骗你们可骗不了我!高峦若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