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让荻花去买了新的仆从回来,连带着马车马匹全都换成了新的,养在了自己院里。谭揽月出门不再去前院支取马车,自此潭府一分为二 云昭看着姑娘雷厉风行心里很欣慰。 两月后谭回风写信回来让顾宁远和长洲要钱,顾宁远把信给金九牧,金九牧带着厚脸皮和一颗勇敢的心而来。长洲不知道他又来干嘛,让他在外面站着等。 金九牧等的生气,但荻花说姑娘还在学乐器,不好停下来,让他继续等。 长洲下了学,谭揽月和徐棠观也回来了,三人一起用了饭,金九牧才进来。 金九牧不情不愿行礼,"老爷回信说出了事儿,需要姑娘拿出两万银两。"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在骗我?"长洲嗤笑,"凭你一张嘴,我便要信你么?" "姑娘说这话真叫人伤心,这是老爷的信,您看了就知道了,这就是老爷的字迹!"金九牧把信往前递,但长洲不接。 "没见过他的字,你要作假很方便,我不会信你。"长洲回绝他,不管他说什么,长洲只说累了要休憩,徐棠观与谭揽月命人把他赶出去。 金九牧洋洋洒洒把长洲恶劣行径与言语传给谭回风,谭回风亲自写信给长洲,又盖上了自己的官印。几日后长洲拿了信看了,已读不回。 金九牧等不及,又来求见长洲,长洲让他进来直接了当告诉他,"没钱,拿不出来。" "夫人的田铺不都在你那里吗?姑娘花哪儿去了?"金九牧疑惑,"您不会被人骗了吧,还是身体不好了管不下来?" "没有,全给了祖父的人帮我管。我手里的钱都用来喝汤药读书学琴了。"长洲淡然开口,"或许你们可以去和祖父要。" "这怎么好开口,您就当为了您父亲,去要一笔回来吧。"金九牧放下身段劝她,"那可是您父亲啊?您总不能看着他死。"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长洲咯咯笑起来,"我又没见过他,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者我这刚守孝,他要是死了我顺道也守了,挺好的。" 金九牧训斥长洲许多句,长洲都不许理睬,就是不给。但又实在受不了金九牧这样放肆,问他:"金管事,你家老爷是执意要用亡妻嫁妆是吗?" 金九牧楞在原地,许久不敢开口,长洲让他退下。金九牧没办法,只好将事情禀报给了谭回风,谭回风只好向友人借,借了以后又在当地募捐,桥就这样建好了。 但是这事儿不会这么容易,桥建好当天,桥塌毁了。以徐敛之为首的文官弹劾谭回风办事不力,不仅多花费了一倍的时间来修桥,还向百姓们要钱,如今桥还塌毁,定是谭回风贪污,偷工减料。 谭回风急召回京,有口说不出。他并不是第一次给皇上办事,皇上私底下接见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谭回风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又说朝廷拨下来的钱少了一半,皇上勃然大怒,立刻让相关官员面圣。 几人吵了半天,这边确实把钱拨出了,那边又确实没收到,可过程中又确实没人动过,这事儿成了个迷。皇上又不能不处置谭回风,只好降职,但仍旧让他出去。 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但皇上心里有了怨气,谭回风被分到了更远的地方上任。 冯士临回了一趟家,收拾好自己,洗去自己身上的泥土气立马来找长洲。 他今日回来并没有提前说过,荻花还没通报好,他就自己进来了。 长洲依旧在院里学柳琴,万吟泽在一边喝茶指点她。冯士临看见万吟泽在老实的行了礼,长洲见他回来了,放下柳琴和万吟泽告别,说今日到此就行。 众人都下去了,只留着云昭和荻花。冯士临坐在长洲身旁,抓着她的手看。因为总生病,她的手腕不再像以前那样圆润,骨头隐隐出现,上面戴着那串手串。 指头上有了薄茧,可见学琴辛苦,她也确实下了功夫。身上都是药草的苦味儿,冯士临心疼,柔和问她,"你近几日还好吗?" "算好的,你不必担心。"长洲任由他捏着自己手指,问他,"你想听曲子吗?我有了点儿进步。" 冯士临拉过她,摇头。"你的腿好些了吗?得有半年多了吧。" "你可以自己看看,就自己动手抬起来吧,我抬不起来。"长洲拿开薄毯,弯下身要掀裙摆。 冯士临止住她,抱她进了屋里,又好好关上门窗才肯看。他跪在长洲脚边,轻手轻脚脱下她鞋袜,她腿上其实算好了,只是表面还留着疤。 "城中大夫只求稳妥,不敢给你下猛药,你的腿好不能好还做不得数。我从别处学了点儿东西,给你看看好吗?"冯士临轻声哄着她,"不好也没事儿,日后骑马我带着你,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