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白考校过章程的功夫,让他日后就跟着自己,章程郑重拜过他后退下。冯士临细细打量他,开口有些变扭,"我算是知道你为何要涣青二人向你汇报姑娘们的言行,这要有俊俏公子哄骗,确实容易上当。" 徐天白的用心此刻才被友人明白,有些得意自己的未雨绸缪,"女孩儿们心性单纯天真,看个话本子都能带入其中泣涕涟涟。我若不看好,恐怕会叫一些浪荡子骗了去。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俊俏公子,而是相貌平平,言谈举止有趣诙谐的人,他们惯会讨无知女孩儿的欢心。" 冯士临十分赞同他的说法,又觉得他这事办的实在好,"像你这样说,谭二目前只是舍出去数十两银钱而已,还不打紧。" 徐天白嗤笑,"不是数十两,是近千两。" 冯士临震惊开口:"怎会?再者她哪儿来的钱?" "呵,她把镯子给人家了。"徐天白生气,向他解释这镯子,"家里给她打的首饰都有自己的印记,她也是傻,给什么不好,给了从徐府出去的。当铺收到,立马向我说了。" 冯士临吃惊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心里也变得气愤,"他到底是对你妹妹说了什么?让你妹妹这么帮他?" "若杳杳是为了他,我早把他打死了。不过她只是为了章琦言而已,所以我没打他,他功夫不错,我留下他日后也不会为难。"徐天白拿出镯子递给他,"你瞧,就是这对。不过他也守规矩,所以我不会再与他计较。" 冯士临接过镯子细瞧,果然发现了徐府的刻印,"你又怎么发现是给他的,若是府里丫鬟偷的呢?" 徐天白哈哈笑:"你终究不是府里的人不知道,别的妹妹不好说,就杳杳来讲,除了刘妈妈没其他下人能进她里屋。" 冯士临是知道刘妈妈从小跟着徐夫人的,不会做出这种丑事。可是他又有很多疑惑,"那她换衣梳洗一直都是刘妈妈管吗?可是刘妈妈不是一直跟着徐夫人,哪儿来的时间?" 徐天白替妹妹解释:"都是姑姑和刘妈妈做的,她年纪还小,不喜欢旁人伺候也正常。她用饭都不要旁人照拂,若姑姑和妈妈没空,她自己也会沐浴穿衣。" 冯士临听他所说,反应过来长洲身边往日里确实没有小丫鬟跟着。原以为是出门玩儿不爱带,没想到是根本就没有。 他把镯子还给徐天白:"你要把镯子还给谭二吗?" "本来就是她的,当然要还给她。"徐天白拿过镯子放入盒里,叫人送过去。 长洲拿到东西,装进褡裢里第二天给了章琦言。又向她说出昨日章程与自己说的话,又向她保证他大哥手里有钱,章琦言这才放心。 一晃过去几个春秋,几人日复一日上学玩闹,长洲与谭揽月也学会骑马。 原本徐天白答应过教两人,但长洲学马时徐天白带着冯士临去了别处,三年都没有回来过。 马是徐守正与徐棠观教的,两人学成后徐天白亲自挑了两匹漂亮小马送过来。一匹白色,一匹枣红色。谭揽月喜欢雪白颜色,挑了白色,长洲得了那匹枣红色。 今年谭揽月已有十一岁,相貌十分出挑,琴棋书画除了个棋,别的也十分出色。徐棠观也有好几分侠气,长相周正,体态利落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 暑热又开始放假,在尘土飞扬中长洲一行人又来到庄子里。今年夏天特别热,谭揽月吃不下什么东西,不知何时突然得了病,一直不见好。 徐棠观与长洲每日陪着她,她渐渐的越发不好,问她想吃什么,她想很久勉强回答想要吃儿时几人做的果酱。长洲应下,留下徐棠观陪着她,自己带了东西往山上去。 酷暑难耐,庄里都是庄稼汉,家丁也热得冒汗,长洲不忍心为难他们,自己牵着马悄悄从后院溜了出去。 两个布袋,一把匕首,还背着弓箭。长洲这几年大后也从徐棠观那儿学些皮毛功夫,遇到人也不用怕什么。 马腿脚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脚。那条杂草丛生的小径杂草更加茂盛,长洲抓着马尾巴困难前行,费了好大的劲儿。找到那两棵果树倒是还不费力,长洲把马绳松开,拿下它身上东西,拍拍马头让它去吃草。 把袋子扔在地上,长洲摘了一袋子山樱桃,又朝桃树走去。刚到桃树下还没脱鞋袜,刚才跟过来自己的马突然厮嚎惨叫起来。长洲以为它碰见蛇被吓,扔掉袋子拿起弓箭往声音处赶。 结果发现马掉沟里爬不起来,长洲着急,从坡上滑下去直接淌水而过。马的眼睛被石子儿划了一道,腿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折在那儿起不来,长洲安抚它一会儿,又尝试着让它站起来,它重复几次后又跌倒,张着嘴巴痛苦喘气流泪。 长洲用沟里的水给它洗掉眼旁的血,把手放在它额头上继续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