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下车,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又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把小贩抬进屋里。 徐行给长洲几人解下袄子,命人摆饭。几人一边用饭一边七嘴八舌把事给讲了。婉娘听得心里七上八下,徐行虽不出门社交,但也知道一些关于这位十一殿下的事。 徐行在家里从不拘束孩子们,没有别家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自己也不爱赴宴所以这方面的规矩一直不重视,加上长洲觉得用饭是和家人相处最轻松的时间,也不在意这些规矩。徐府用饭更是人多热闹其乐融融。 没规矩,那就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娘,十一殿下就是皇上的第十一个皇子呗,他到底怎么荒唐法啊。" 徐行听见女儿这么问,有些不好开口解释,毕竟三个孩子年纪都小,有些事也不好拿到明面上说。她没有纠结,直接转移了注意力,"垂珠晚上住这儿,明日与你们一同上学吧,你们姊妹三人要不要住一起?" "好啊,我有好久没和垂珠姐姐好好说话了。"谭揽月感知力一如既往的缓慢,听见徐棠观要留下早就不在乎什么十一殿下了。 长洲知道这是不该问的,"娘,再过几年我可以学骑马吗?" 徐行捏着长洲的手臂,笑答:"可以,不过再等几年吧,你现在太小,腿脚无力不安全。" "母亲。"谭揽月喜滋滋开口,"我也想学,马可以让我们自己去挑吗?" "可,我去和你们祖父说,让他碰到漂亮小马给你们留着。苍苍想要什么颜色呢?"徐行打趣着谭揽月,"苍苍会画画,如今又会学骑马,书也读得不错当真是能文能武。" "母亲别笑我了,我做得都不好,只是喜欢试试而已。"谭揽月腼腆,"妹妹如今还小,以后遇到什么喜欢的都会做得很好的。" "嘁。"长洲双手抱胸,翘起下巴,"我已经在做我喜欢的事喽。" 徐行特别喜欢看长洲做这个动作,女儿圆润可爱,每次做这个小得意的表情都招人疼爱,引出自己胸腔中的幸福感。 她手捏上长洲的脸颊,笑问,"杳杳最喜欢做什么呢?" 长洲把脸颊贴在徐行手上,"和家人一起吃饭,外面阴雨连天,屋内暖意融融,我愿意每天都这样,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喽,和家人一起吃每顿饭。" 这个愿望很简单,但其实也是最难实现的,谁知道这种温馨日子能持续多久。 "不过嘛,还有一些小小愿望。"长洲又神神秘秘开口。 众人被她逗笑。 婉娘给长洲夹了一小块南瓜问她,"杳杳还有什么小小愿望?" 长洲脖子往前倾一些漏出耳朵,伸出手指着耳朵道:"想听点别人的闲话!什么人的闲话都可以来点!" 徐棠观哈哈大笑,她夺过长洲碗里的南瓜嚷,"你昨日课后还教训过我呢,‘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你语气严肃认真,还让我以为你生气不肯再理我,我都未睡好。你现在也成了是非人!" 长洲笑骂,"好啊你,我都快忘了你还要说出来,让娘和婉娘给咱们评评理吧。" "说就说,谁怕你!" "娘,昨日我画画,姐姐们都笑我。她们说我不是画画,是给白纸涂墨水!" 徐行和婉娘看着她们吵吵嚷嚷,对视一眼不说话。 徐棠观向徐行解释,"杳杳实在没有天分,她只会涂颜色。她给苍苍上色就很厉害,但是自己画到处都是墨点。" "娘!她昨日就是在背后这么说我的!" "我们哪有背后说,是你自己蹲在地上收拾地面的墨水,我们明明是当你面说的。" "当着我面就敢说这种话!不可饶恕!" 徐棠观思索,点头回答,"也是,我们以后再也不说你画得不好了。" 长洲也不是真生气,她如今用毛笔写的字只能是正确,其实也并不好看,更别说用来画画。给谭揽月的画上色时,都是少量多次沾取颜料,就怕毁了她的东西。 徐行看女儿扭头不再说话,只是喝汤。轻声劝徐棠观,"无妨,她不会真生你们的气,闹着玩儿而已。" 徐棠观昨日已经和长洲和好了,现下听到姑姑的话更加不在意。 几人用了饭在一起玩了会捉迷藏,又一起沐浴上塌,徐行两人给她们留了一盏灯后关上门窗回房。 大人走了,长洲把之前想问的东西又问了出来:"垂珠姐姐,讲一讲十一殿下吧。" 徐棠观没有什么顾虑,把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十一殿下叫高碣,邓皇贵妃之子,为人嚣张跋扈,占着母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