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是个孤儿,连自己本身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从哪儿来,孤儿院的老师给她取的名字。 虽然很喜欢老师,但是孤儿院的孩子实在太多,分到的爱其实也就那么点。长洲年纪越来越大,得到的关注和爱越来越少,慢慢的就更接收和感受不到老师太多的爱,时间久了以后长洲学会习惯不被爱。 她按部就班上学工作和养猫,不敢花多余的时间来谈恋爱或者经营人际关系,除了自己还有春和的开销,不敢多花额外的钱。 春和就是长洲的猫。 一只黄色猫猫,那天春和日丽,长洲下楼倒垃圾,低头发现有一只猫猫幼崽扒拉自己的裤腿,从鞋面一直向她的膝盖爬,然后顺其自然的跟她回了家,和好朋友一起商量取名叫春和。 她拿着普通的工资过着普通的生活,工作朝八晩六,经常加班,甚至还不是双休。 最大的愿望是吃遍玩遍所在城市的周边城市,太远的地方车票费太贵,她舍不得。攒够钱想出去玩儿的时候经常卡在买车票这一步,每次思来想去都没下手。 一方面因为她出去了春和没人管,另一方面车票和住宿省下来可以给春和买更多玩具和零食,她是宁愿苦自己也不愿意苦孩子的人。 周日的时候她基本都是在家里面待一整天看书,书也不是她自己买的,是拿着证件在图书馆里面借的。她只有晚上和周日才能看会儿书,基本都是在六十天借期内看完一本。 她在不同的书里面看了不同角色的一生,以及她们不同的生活环境与生存条件,思考着如果自己是书里身处困境的人,应该怎样做可以避免最坏的结局。那些幸福和苦难,她用旁观者的角度似乎也参与了。 35岁这一年,公司裁员,很不幸她就在名单里面。知道自己想象力匮乏,创造力有限,任何一个人都能代替她,且新来的同事都是年轻优秀学历高她明确知道自己不该有怨言,在公司踏实勤恳劳作13年也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 这13年她也攒到不少的钱,就算她不去工作也够自己和春和生存好几年,她一身轻松的拿着一个手提袋都没装满的东西回到家,躺了两天看完书后拿着书去图书馆。 她从小区走出来被不明物重击到后脑勺后倒地不起,慢慢失去意识,在视线彻底消失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糟了,晚上要是没回去春和怎么办! 不过她再也不会知道春和怎么办,因为她醒来以后就会换个世界,这个地方再也不会有她这一个长洲,那只叫春和的猫在这个世界也不会再碰见她。 她恢复意识以后,感觉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理应让她紧张,但是她发现这个身处的环境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她小幅度的动了一下身体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有一个乐呵呵的老头的声音在离自己不算远的地方出现。 她又转了转头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在脑子疯狂运转的时候,另一个温和的年轻女声又响起。 “这是当真的吗?” “夫人脉象犹如滚珠,确是喜脉无疑。” “犹如滚珠……”女声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好奇,又问:"若方便的话可否详细讲讲?” "没什么不方便的。”大夫笑着解释:“夫人您用右手中间三指按住您手腕对应的寸关尺位置。” 见那夫人照做,大夫又续上:“能够感觉到好似有一枚珠子依次从寸关尺滑过,速度还比较快,如珠滚盘,并在尺部格外明显的,这种脉象称为滑脉,有孕就是滑脉的一种情况。” 夫人听到大夫语句中的关键词,勉强压制心中势不可挡的欢喜再问:“大夫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喜脉?” 大夫哈哈笑了两声,轻声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忧,您确是喜脉。滑脉主痰饮、实热与食滞等状,为您把脉前草民已观过您的舌苔并不厚腻,把脉这许久也并不见您咳嗽,是以您是有孕在身。” 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盈盈的让人打赏并亲自送了大夫出门,长洲也能强烈的感受到夫人的喜悦。这会儿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事情。 自己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所处环境暖和又有安全感,什么都看不见,又能听见人说话。大概自己就是那位夫人肚子里的胎儿。 自己应该有两个月左右了,一方面眼睛可以睁开,胎儿在母体里面眼睛开始发育应该是两个月左右,四个月的时候眼睛发育逐渐完善,而六个月的时候胎儿的视网膜才会基本发育完全。 手脚可以小幅度的动作,她动的时候夫人没感觉到胎动,说明没到四个月,她印象中母亲能感受到胎动一般是四个月至五个月,并且在古代大夫诊断女子怀孕与否好像就是两个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