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沧岳有关系?
想到这里,钟意心里的那个念头再次升起,而且这一次,迅速铺展到整个心房。
“大当家已是双十年华了吧?”
何苒一怔:“怎么?钟指挥使莫非也赞成收缴单身税?”
何苒广开言路,就在她下旨免去江南一带的人丁税后,钱塘名士高芦上折子,提议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凡女子年满二十,男子年满二十五岁,仍未嫁娶者,须每季上缴人丁税,直至嫁娶为止。
因为战争和贫穷,死亡人数远远高过出生人数数倍,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没有人,谁来开荒,谁来种田,谁来打仗?
高芦的提议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具体实施却有待商榷。
因此,高芦的这个提议令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很多人给晚报写信投稿,一时之间,晚报上战火纷纷,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就连市井之中也在讨论这件事。
据说媒婆们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很多百姓听风就是雨,以为马上就要收缴单身税了,急急忙忙给家里的儿女成亲。
府衙里最近接了几个因为成亲引发的案子,就连小梨走在街上,都有大婶拦住她询问可有订亲,如果没订亲,刚好和她家儿子凑成一对,不嫌弃她是外地人,也不管她有没有嫁妆。
小梨回来说起这件事,大家一起打趣她,何苒今天刚刚笑过,因此,现在钟意问起她的年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单身税。
不过,何苒很快就想到一件事,钟意也没成亲呢。
好好好,缴税路上一起走。
话一出口,钟意便有些尴尬,他好像有点心急了。
不过,既然说了,那也收不回来了,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听说大当家与周沧岳相识于微时?”
何苒与周沧岳相识的过程,从来就不是秘密。
她出名后,她的过去便被挖了出来,当然,有也仅限于她是真定何家的嫡长女,外加何惊鸿的徒弟。
真定何家真假千金的事,更是早就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何苒相信,等到天下太平了,肯定会有人改名换姓,把她的故事搬上戏台。
说起真假千金,那就肯定少不了真千金是被一个黑姑娘从黄河里救上来的事。
百姓们不知道那个救人的黑姑娘是谁,可是钟意肯定知道。
何苒点点头:“是啊,那时我还没被何家认回去。”
钟意悄悄瞟向何苒,见她目光平和,没有怒意,也没有不耐烦。
钟意便顺势说道:“大当家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没有考虑过周沧岳?”
何苒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来,何苒一边擦拭一边笑着说道:“钟意,你好像还比我年长八九岁,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的亲事,至于我,我还年轻,不急,不急。”
大不了就缴税呗,现在什么时候?内忧外患,还结婚,发昏吧。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钟意讪讪:“属下的亲事不急于一时,慢慢来。”
何苒默默白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果然,区区一篇总结报告,还无法调动你的工作热忱,必须再给你多找点事情做。
于是钟意走出仁义府时,带了一堆差事。
不过,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查明当年那个曾经出现在定国公府的周公子。
钟意闭上眼睛冥思苦想,周公子,周公子。
如果是周家堡的人,为何会与孟老太君相熟?
他还记得,何惊鸿征讨西平王时,他就在京城,周家堡若是来人,即使绕开他,也绕不开那些宗室,可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何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她对这个人的关注度来看,钟意非常怀疑,此人事关周沧岳的身世,且,很有可能,他就是周沧岳的亲生父亲。
钟意对周影是心存愧疚的,这种愧疚并没有因为周影的离世而冲淡,反而越发浓烈。
如果周沧岳没有现在的成就,钟意很可能会把他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既然此人关系到周沧岳的身世,钟意责无旁怠。
周沧岳还住在望江小馆,他还有一天的时间。
明天晚上他就要走了。
周沧岳在屋里走来走去,踱着圈子。
苏四姐被他转得眼晕,无奈说道:“你若是想见那位大当家,就去找她吧,别在我面前晃荡了。”
周沧岳停下脚步,眼巴巴望着苏四姐:“总要有个理由吧,我找什么理由去见她?”
苏四姐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小时候多机灵,一定是打仗时伤了脑子,这才变得憨憨的。
“我看她那天自己一个人就喝了一坛酒,这酒是我亲手酿的,外面买不到,要不你给她送几坛?一来投其所好,二来这不就有见她的理由了吗?”
周沧岳的眼睛眨啊眨,带着清澈的愚蠢:“这样会不会影响她的清誉,若是让人看到,不会认为她贪墨吧?”
苏四姐......
接着,她爱怜地冲着周沧岳招招手:“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到了脑袋,这可怜见儿的,打仗把人都给打傻了。”
傍晚时分,周沧岳带着几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