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不知道,可是余老头这满是嘲讽的语气,她想不知道也不行了。
可是,她不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会的,老三,你......”
话音未落,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的何书铨插口说道:“奶,你不用问我爹了,问了我爹也不会说实话,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让你在卖身契上按手印呢,你现在是刘阿花。唉,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奶了,你以后就是我家仆妇,我就叫你刘婆子吧。”
余老头看尽人间百态,此时也忍不住在心底唏嘘,他老人家还是见识太少,果然啊,活到老学到老,现在,他又学到了。
不过,学到也白搭,他也不会用,一来他的老娘早就死,二来,他的心再黑,也是人心,不是狼心狗肺。
何老夫人脸色大变,她瞪着何书铨,又看看余老头,然后便看向何三老爷。
“老三,铨哥儿胡说的,是吧,你告诉我,铨哥儿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何三老爷叹了口气:“刘妈妈,你服侍家母多年,我本该让你荣休养老的,可是我自己也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才把你典给这位余老伯,刘妈妈,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那声“刘妈妈”传进耳中,何老夫人的脑袋便是嗡的一声,后面的话她全都听不到了。
她的身子晃了晃,便向后倒去。
余老头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阿花,你不要太伤心,东家不做做西家,我家人口简单,你来了我家,不用干粗活,只要侍候我一个人就行了,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委屈你。”
......
在门外偷听的祁红需要咬着自己的手,才能忍住笑声。
长见识了,真的是长见识了!
趁着一个客人走了,下一个客人还没有进来的空当,祁红便把她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何苒。
何苒怔了怔,佩服啊,还能这样操作?
她原本也只是想让余老头收拾那一家三口,让他们吓破胆而已,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神转折,果然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是的,从始至终,何苒也没把这一家三口放在眼里,她关心的,只是躲在背后的那个人,现在那个人已经查出来了,这一家三口是生是死,都不重要。
不过,这个余老头是个人才。
同时也是一个聪明人。
从这一天开始,何老夫人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已经不是何老夫人了,她是刘阿花。
她的儿子孙子,以及买走她的人都说她是刘阿花。
当然,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那就是何苒。
可是何苒会给她做证吗?
何老夫人在来找何苒认亲想当太皇太后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的,她深信,哪怕当年她从何苒手里强要了惊鸿楼的鱼鳞册,她也是何苒的亲祖母,何苒只是未嫁女,她的一切都应该是娘家的,惊鸿楼是娘家的,现在她打下的天下也是娘家的,她都不和何苒要这个天下了,让她当太皇太后不过分吧。
那时她想,哪怕何苒不愿意,可是一个孝字压下来,何苒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也要含泪应下。
孝大过天!
哪怕被关在小黑屋里,何老夫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理直气壮,她知道只要外面传出风言风语,何苒就会恭恭敬敬把她请出来。
可是现在,她的这些想法全都没有了!
在这金陵城,何苒是唯一一个能证明她不是刘阿花的人。
所以她必须要改变策略,她不能再大喊大叫骂何苒不孝了,她要老老实实的装可怜,何苒不可能会关她一辈子,只要她见到何苒,再和何苒哭一哭,求一求,她不当太皇太后,她安安份份做个老封君,就像这仁义夫人一样,就这么一丁点请求,何苒还不能可怜可怜她吗?
何老夫人忽然沉默下来,却让小黑屋里的另外三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何三老爷离她远远的,生怕再被她的指甲抓破脸。
何书铨眼里只有余老头,他发誓,从今以后余老头就是他亲爷,不,比亲爷还要亲!
不过,何老夫人自从认清形势之后,便开始吃饭,黑面饼子,她皱着眉头咽进去,她要吃饭,她还要当老封君呢。
何三老爷也在吃黑面饼,他也要吃饭,他还要当王爷,他现在清清白白,他不当王爷谁当王爷。
余老头仍然坚持每天打何三老爷一顿,没办法,千金难买老来瘦,在这里顿顿大鱼大肉,再不练练就要长胖了,那可不养生。
与此同时,钟意终于撬开了乔西常的嘴巴,乔西常说出了乔美人母子的下落。
锦衣卫连夜出城,去了乔美人藏身的庄子,可是晚了一步,人去楼空。
显然,乔西常就是在故意拖延,直到乔美人母子已经离开了,他才开口。
钟意大怒,对乔西常说道:“周炽是周铜后人,他连葬进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哪怕乔美人的孩子真是他的种,也一文不值,天下人不会认他为主,周氏族亲更不会承认他,你们保的,不过是个没有用处的野种而已。”
乔西常呵呵干笑:“只要他是男丁,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