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木纹。 那是雪松木,她很熟悉。 一时间悲从中来。 曾住了十年的屋子,里头的家什,用的也是雪松木。 要不是为了十一,她断然不会再走进西南山庄。 而她第一次来这,是因为什么呢?秋柔记不得了。 记忆中只依稀有自己的哭喊,不从。 那么渺小的她,涕泪横流,被浣嬷嬷搀着,踏入了那间囚禁自己十年的园子。 想到这里,秋柔担心自己会不会遇上浣嬷嬷,又或者是被其他人认出来。 方才来时,她一路战战兢兢地走,头也不曾抬过一下。 可当真无人在意她的时候,秋柔心里反而又觉得落寞。 那十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她的画主,到底是谁。 会是顾临曲吗,或者是他的妹妹。 秋柔闭上了眼睛,想起曾在她周身游走的笔触,温度,力量又或者是速度。 曾经,每个月她都要经历一次,作为玉纸,毫无遮拦地“死亡”一次。 那是她熟悉的感觉,习惯的状态。 可真要在一份熟悉之中,探寻些什么,秋柔又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画主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老人,亦或者孩子。 是一个人,甚至像纸铺掌柜说的那样,是一群人。 秋柔不知,毫无头绪。 “进去!” 房门打开,十一身上捆着绳子,双手背在身后,被暗卫押了进来。 顾临曲跟在后头,他脸色极差,目光冷冽地看向秋柔,寒声问道,“她说,是你叫她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