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酒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担心那慕容铮贼心不死,趁姑娘不在,把姑娘的玉佩取出,去和那些不知底细的登徒子交换,那可就不得了了!” 到时候可就是先斩后奏,木已成舟,再无挽留的余地。 长泱却不以为意,只道:“他进不来长府。” 说实话,他如若能够进来早就进了,何须等待这一时? 阿酒依旧忧心忡忡:“如若他使用了些手段,偷偷潜入进来......” “不可能。”长泱就此打住,“他想不出来潜入后全身而退的计划。” 阿酒细想了会儿,叹道:“说得也是,带上玉佩万一弄丢了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块玉佩还是留在这里为好。这样的黄白之物是越少越好,带多了反倒会招贼,生出许多莫须有的麻烦。”长泱走到阿酒面前,拿起那块墨色玉佩,“若无必要,我是不会带玉佩远行的。” 看着长泱拿起那用青色丝带所系的墨玉祥云佩,阿酒忽然发觉这墨玉也没有她所想的这般不堪,其实这块玉佩制造得极为精细,质地细腻,边缘处甚至时不时透出耀眼的光芒,玉佩雕刻有祥云流水纹样,只因色泽厚重难以得见,烛火轻轻一照,亦或是用手抚摸,便能感觉到玉独属的润朗。 “唉,如果是块白玉佩就好了。”阿酒感叹。 “我觉得黑玉挺好的,也不一定非要白玉不可。”说到这里,长泱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很多余,她没有带玉佩的习惯,反正都是躺在木盒里的,黑玉白玉没有任何差别。 醉音楼。 金如琢按照惯例和君弈报告生意事宜。 金如琢善于经商,眼光极好,为条件所限制,不得施展,如今得了君弈的资助,自然是如鱼得水,在永乐城的生意做得越大,当初岌岌可危的醉音楼如今在她的操持下愈发生意昌隆,醉音楼也不再是从前的醉音楼,甚至渐渐有问鼎酒楼行业的实力。 对于这些,君弈一向不大留意,许多时候金如琢的报告他也只是听听,从不干涉。 今日,除去生意,金如琢特意将君弈请到密室中来,与他说起一件近日所见、极为重要的事情。 金如琢将她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君弈,君弈听后并无反应,依旧淡若云烟,瞧他的反应,金如琢也实在是急了,不由再说了一遍,且加重了语气,君弈颔首答应,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转眼间已到黄昏,君弈也要离开醉音楼,金如琢依旧不放心,送他出门外,嘱咐道:“我说的话,你可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话虽如此,君弈依旧漫不经心的模样。 金如琢实在放心不下,补充道:“这永乐城,看着风平浪静,实际很不太平,各种各样的话层出不穷,我在醉音楼里也听到不少,宫里的人可都忌惮着你,马上便是陛下生辰了,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你可得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特别要小心皇宫的人,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我知道。”君弈依旧镇定自若,“放心,我心里有数。” 得了此话,金如琢依旧忧心忡忡,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酒楼关门,她没有回到住所,而是独自坐在楼内,默默出神。 钱岚正欲回去,看到默然不语、独自沉吟的金如琢,叹了口气,轻声问道:“还在这里呢?” 金如琢猛然惊醒,看到熟悉的面孔,轻叹了一声,“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钱岚随口问:“还在想那件事?” “嗯。”金如琢甚至连否认的力气都没有了。 钱岚在她对面坐下,轻声道:“你啊,就是想太多。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现如今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对殿下不利。” “我知道。”与平静的语气不同,金如琢的眼神里弥漫着浓重的担忧,“阿辞......他母亲是聪明绝顶,才智过人,可却依旧逐出宫外,被贬为庶人。如今殿下又在风口浪尖上,像极了当年。钱岚,我实在不得不担心啊!” 钱岚道:“殿下才智过人,即便遇到什么也定能逢凶化吉。若没有殿下,咱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你不相信其他人,总归要相信殿下吧,殿下既然都这么说了,定是有了应对之策,压根就不需要咱们担心。” “我不是不相信殿下,我是不相信那个人。”金如琢目光灼灼,眼神里满是担忧,“他当年能够狠下心来弃心爱之人于不顾,我怕他会对殿下做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