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望去,他瞧见了站在皇后身旁的那个小人,那人正站着吹笛,很明显那是楚王,那小人有些古怪,似乎泛着光,比其他的都要亮,不知是何缘故。 陪驾多年的周明鉴一见宁帝的脸色微变,立即反应了过来,到宁帝身旁,微微屈身,轻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宁帝道:“你去将那个吹笛的小人拿过来。” 周明鉴领命,小心翼翼地将那小人拿到宁帝跟前,皇后笑说:“这不是昭儿吗?来,让本宫也瞧瞧,定是做得十分精细。” 宁帝的目光转向贤王,贤王答道:“皇子中只五弟擅笛,这是五弟。”楚王听到提及自己的名字,便望多了几眼。 宁帝盯着那小人,眉头紧蹙:“这小人头那里是不是缺了一块。” 身旁的內侍与女官一听不由得一惊,周明鉴是皇宫里的老人了,早就养了处事不惊的性子,他用手轻轻摸了摸那玉人,回答道:“回陛下,确实缺了一块。” 瞬时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辞,贤王脸色凑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里七上八下。宁帝冷下脸来,方才的笑容荡然无存,“拿过来让我瞧瞧。”周明鉴奉上,宁帝接过玉人,果然缺损了一角,他仔细一瞧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便用力一捏,那玉人瞬间被捏碎,吓得一旁的皇后直呼:“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宁帝脸色非常难看:“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他从琉璃碎中寻到了一张纸条,高明鉴接过了碎片,宁帝摊开纸条一看,顿时勃然大怒:“混账东西!” 众人闻声立刻下跪,气氛顿时凝重,静得落针可闻。 贤王不知宁帝为何发这样大的火,赶紧问周明鉴:“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你自己在上面写了什么东西?还要问别人吗?”宁帝冷冷地瞧着他,眼神森然可怖,对周明鉴道,“拿过去,给他瞧瞧。” 周明鉴点了点头,缓步走到贤王面前,将那纸片交于贤王,贤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楚王的生辰八字,纸上还扎着一根针。 贤王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以然,也不知道这玉人里为什么有这些东西,取人生辰八字与扎针,这分明就是诅咒之术。 皇后依旧一片茫然,问宁帝:“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您这般动怒?” 宁帝冷笑道:“这逆子竟敢当众诅咒昭儿!” 皇后瞬间明白了过来,直勾勾地望着贤王,满脸的难以置信:“不会的,昭儿绝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贤王听见有人替他说话,惊喜不已:“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想栽赃儿臣,儿臣绝无陷害五弟之心!” “是啊,陛下,本宫也不相信曜儿会有害人之心,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皇后依旧在为贤王求情。 宁帝却毫不动摇,转头一望,瞧见桂花树盆栽上的自己与皇后,这皇后的玉人越瞧越不像皇后,倒像是已逝的先皇后穆沅芷。 一怒之下,宁帝将那盆栽桂花树摔了个粉碎,整个桂花树摔得稀烂,碎片散落在地。见天子大怒,众人不敢出声,一齐跪倒在地,等待宁帝息怒。 贤王惶恐不已,他不敢去看那地上摔碎的玉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稽首道:“父皇,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宁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愤怒的眼光背后是无尽的冷漠,盯久了让人觉得发寒。 “儿臣没有诅咒五弟。如若行此诅咒之事,为何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定是有人要诬陷儿臣,至儿臣于死地啊!望父皇明察!儿臣愿用性命担保,儿臣绝没有陷害五弟!”贤王不敢与那眼神直视,情急之下,只得向对面的楚王求助,“五弟,我真的没有诅咒你,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宁帝望向楚王,楚王默了一会儿,终究是开了口:“父皇,三哥所言并非无道理,儿臣以为此事颇为蹊跷,而今定论言之尚早,望父皇调查过后再作决断也不迟。” 贤王仿佛寻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补充道:“是啊!父皇,一定有人在其中作怪,要离间我们兄弟俩!” 宁帝没有理会贤王,只问楚王道:“你说,怎么查?” 楚王道:“彻查贤王府,定能恢复三哥清白。” 听到这话,贤王瞬间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最后化为无力的苍白:“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好啊!好啊!君昭,你可真行,特意挑个好时辰,挑拨我与父皇之间的关系!”他越发激动,楚王没有看他,面色如旧,丝毫不以为然,贤王咬牙切齿,只能再次向宁帝跪拜,怒吼道:“父皇,此事定是君昭陷害儿臣!是他布置此局,引君入瓮,意图陷儿臣于死生不复之境地啊!父皇,您一定要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