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席老太满眼期待地看向他,坐等他的回答。 席铮停顿住手里把玩的动作,片刻后,又继续把玩了起来。 那只润白的小象瓷器,在他修长玉骨的指尖翻着跟头,让人猜不出,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后来,他调整了下坐姿,无所谓地开口:“既然奶奶都这么安排了,就都听奶奶的。” 听完席铮这话,席老太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同时还不忘在方才反对的儿子面前,显摆了一下,“看来,还是我自个的乖孙听话。” 席铮邪魅一笑,不动声色地放下交叠的长腿,懒着声线说:“奶奶你们商量,我先回去休息。” “好,快去休息,成天在集团忙活,以后有了媳妇,让她好好疼下你。” 席老太现在说什么,都觉得心头舒畅无比。 两个孙子都定下了,重孙子一个适配不行,还有另一个。 只是现在席父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席母望见小儿子往外走时,她也悄然起身,提步追了上去。 她在走廊另一头轻声喊着:“阿铮。” 席铮淡着脸色回眸,“妈?” 席母快步走了上去,来到他的面前,眸眶却忍不住红了。 “阿铮,如果你不喜欢那姚千金,可以拒绝你奶奶的。” 席母攥着手心,想到前几次姚晓敏来家做客,席铮对她的态度就一直冷冷清清的,不像是想同她走近的样子。 虽然姚家在广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同席家只能说是刚好适配。 但已经有个前车之鉴的悲剧在面前,她不想小儿子也步入后尘。 席铮听言,轻笑着倾斜身子,靠在走廊的围栏上,语气很平静,“妈,就算我拒绝了那姚千金,看奶奶今晚那着急的样子,指不定明天,就要昭告全广城,我们席家是多缺孙媳妇了。” 其实席铮什么都看在眼里,因为他生的孩子,大概率也能成为席廉的救命稻草。 只是这种看似合理的道德沦丧,令他身为席家人,感到悲哀,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的血脉相承里,也流淌着这些。 反而是席母,瞧他这般淡然地接受,心中很不是滋味。 “阿铮,妈妈对不起你。” 席铮支棱起身子,手抄回兜里,“妈,这件事,谁跟谁道歉都已经无所谓了。” 此时席母的心,针扎般的抽了一下。 外面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背弃了自己的青春年华,甘愿委身于心爱之人的父亲,却始终也不得救。 她始终,也欠了那个女人一声道歉。 可她也是伦理丧失的受害者。 —— 次日。 邹晴在学校课间的时候,收到陈生给她发的消息。 【你要的那个拍摄地点找到了,是昨天同你偶遇的那个郑书柠,名下的产业。】 邹晴发了个谢谢的表情给陈生后,点开了郑书柠的微信头像。 上次,两人是互加过微信的,只是不曾联系过。 郑书柠的朋友圈很少更新,但他会给邹晴点赞,虽然她的那些朋友圈,都是时隔好几个月发一条。 正在邹晴琢磨着怎么向他开口询问借用时,席廉的语音通话打了进来。 邹晴心慌了一秒,还是按下接听,在阶梯教室里压低着嗓音说:“席廉哥,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却如沐春风,席廉说话的话语里藴含着说不出的兴奋,好像有什么好事情,要急需同她分享一般。 他说:“你是我未婚妻了,你说我怎么打电话过来?” 未婚妻? 邹晴水眸微怔,视线落在自己记录一半的笔记本上面,若有所思地说:“席廉哥,这是什么意思?” 席廉在那端笑啦笑,“等你出来,我告诉你。” 过了一节课后,邹晴在学校前一个路段见到了席廉的车子。 她怕像上次那样太过张扬,她发信息给席廉,让他把车停远一点。 席廉更像个老婆奴,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很乐意。 邹晴上了车。 今天,广城的气温终于有些降下来了。 她里面穿着一条纯白的小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单薄的浅果绿的小针织衫。 加上她本身皮肤就白,这个颜色穿在她身上,映淌在四点后的暖阳里,像极了夏末遗留下的唯一珍宝。 席廉侧着身子看她,怎么看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