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虎杖仁将正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宿奈麻吕抱了过来,指着桌面上的三个陶埙,说道:“宿奈,选一个你最喜欢的吧。”
宿奈麻吕低头瞅了一眼,张开两条藕节似的小短手,霸道地将三个陶埙全都圈进了怀里——简单直白地表明了“我全都要”。
虎杖仁严肃地说:“……不行,你只能选一个。”
宿奈麻吕歪歪头,浅金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粉发男人。
虎杖仁不由捂住心口,继相一郎之后,也跟着倒地不起。
小悠仁左看看相一郎、右看看老父亲,发出了一声感慨,“啊,相一郎和爸爸都死掉了。”
坐在沙发上的羂索:“……”
——呵呵,真是个没用的丈夫,这点卖萌攻击就受不了了吗?
不过,虽然惨败于小女儿的卖萌攻击之下,一向很有原则的虎杖仁还是没有满足她的愿望,宿奈麻吕最后依然只得到了一只红色陶埙。
剩下的蓝色陶埙归小悠仁所有,青灰陶埙则留给了胀相。除了宿奈麻吕,家里的孩子们都很开心。
两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小男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始认真地研究起了手中的陶埙。
他们没有系统规律地学过乐理知识,只知道按住陶埙上面的音孔,然后凭借直觉一顿瞎吹,一时间整个客厅里面都充斥着杂乱无章的魔幻吹埙声。
羂索面带笑容地忍耐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干脆就躲到楼上去了。
虎杖倭助是第二个撤离客厅的,唯有虎杖仁坚持到底,努力要给两个儿子捧场,好对他们的探索精神予以鼓励。
小悠仁吹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放下了手里的陶埙,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严肃地说:“相一郎,这个声音听起来让人好想尿尿哦。”
“……”胀相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
两个小男孩将陶埙放在桌上,便手牵手一起去厕所解决膀胱的小问题了。
虎杖仁看着他们俩走远之后,才抬起双手拿下了堵着耳朵的耳塞,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幸好……”
[祂]悬着的心刚刚放下,结果一转过头就看到了眼眶里含着泪花的宿奈麻吕。
粉发男人不由大惊失色,难道悠仁和相一郎吹得真有那么难听?居然还能把向来胆大包天的宿奈麻吕吓成这样?
虎杖仁连忙抱起宿奈麻吕哄了一会儿,“宿奈乖,不哭了啊!哥哥们已经不吹了!”
就在这时,刚做完晚餐的里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一看到宿奈麻吕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仁大人,宿奈麻吕大小姐应该是感觉屁股湿漉漉地不太舒服,我带她去换条尿布就好了。”
因为这个家里户口本上姓虎杖的人足有六个,所以里梅对虎杖仁的称呼从原来的“虎杖大人”变成“仁大人”了。
虎杖仁:“……那就麻烦你了。”
——噗,原来不是被悠仁和相一郎吹埙的声音吓到了,而是被那催人尿下的声音搞得尿裤子了啊……
不一会儿,小悠仁和相一郎回来了。
小悠仁东张西望一番,没见到妹妹,不由地问:“宿奈去哪里了?我还想继续给她吹埙呢。”
虎杖仁:“……”
——你可饶了她吧。
当然,为了维护小女儿金贵的面子,虎杖仁没将宿奈麻吕忽然不见的真相告诉两个儿子。
但是夫妻之间就没有这么多秘密了,当晚,[祂]躺在床上抱着心爱的妻子跟他聊天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爆料了出来。
羂索忍不住笑出了声:“……噗!”
虎杖仁温柔地看着他,忽然说道:“香织,你还记得前年我问你想去哪里旅游的事情吗?”
羂索脸上的笑容收敛,“……不记得了。”
虎杖仁给了妻子一个温馨提示,“当时,你说想去京都玩,没想到后来又怀上了宿奈麻吕,所以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羂索心头暗恨,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丈夫,“所以你现在说这个是想干嘛?”
虎杖仁温柔道:“等到今年十月天气凉爽一些,我们一起去京都看枫叶吧。”
羂索神情微怔,“……”
那双凝望着他的浅金色眼睛像一片静谧又神秘的海,容纳了他所有的悲欢,又像是一个无底深渊,让他的灵魂只能像是一只折翼的蝴蝶,不停地往下坠落。
——仿佛……
——这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旅途。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羂索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他伸手捂住了粉发男人的眼睛,“睡觉吧。反正是下个月的事情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虎杖仁“嗯”了一声,卧室里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十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