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光线昏暗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闹铃声, 胀相闭着眼睛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来,伸出手精准地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将其摁掉。
他慢吞吞地给自己换下睡衣穿好幼稚园的制服,然后走到位于卧室另一侧的一张小床旁边, 轻轻推了推床上那个小小的鼓包,催促道:“该起床了,悠仁,不然小心赶不上校车。”
小鼓包蠕动了几下, 床头忽然冒出了一颗粉色的小脑袋。满脸睡意的小悠仁抬手揉了揉眼睛,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就连声音也带着浓浓的倦意, “唔, 我起来啦!”
胀相将折叠整齐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套制服抖开, 帮着小悠仁一起穿好, 两个孩子才手牵着手一起去盥洗室洗漱了。
盥洗室的双人台盆是虎杖仁特意调整过的高度, 完美地符合两个孩子的身高, 因此他们也不需要踩着板凳就能够到水龙头。
胀相将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给小悠仁, 然后开始对着镜子认真地刷自己的牙。
刷着刷着,他的视线略一斜,瞥见站在一旁的小悠仁刷牙的动作已经静止了。他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塞着牙刷,小脑袋已经快要垂到胸口去了, 俨然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胀相:“……”
——昨晚就不该放任他看什么夜鹰枪战, 结果今天困成这个德行。
他干脆伸出左手握住小悠仁抓着牙刷的那只手, 轻轻带动着刷了起来,同时一心两用地刷着自己的牙。
感觉小悠仁那边刷得差不多了,他先叼住牙刷, 一手拿着装满清水的牙杯, 另一只手抽出了小悠仁嘴里的牙刷, 含糊不清地说:“吐掉,漱口。”
小悠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按照他的指令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胀相刷完牙放好了牙杯和牙刷,又拿下小悠仁的毛巾打湿再拧干,然后糊到了他睡意朦胧的小脸上,“洗脸。”
洗完脸后,小悠仁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眼睛发亮地说:“相一郎,昨晚是虎次郎打败了一夫!”
比起叫哥哥,他更多时候还是直接叫相一郎的名字,毕竟他们连上幼稚园都是在同一个班,所以他并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大到了自己需要叫相一郎哥哥的程度——只除了当他想从相一郎手中得到糖果的少数时候。
胀相闻言,发出了棒读的声音:“哇!虎次郎可真厉害!”
虎次郎是最近这段时间常驻在虎杖家院落树上的一只夜鹰,一夫是驻扎在隔壁那户人家院落树上的夜鹰,它们的名字都是小悠仁给取的。
这两只夜鹰每天晚上都要“开战”,它们的叫声又像是机关枪一样扰民,所以被虎杖仁戏称是在“打枪战”。
虎杖仁本来打算把这两只夜鹰都赶走,省得它们继续烦人。但小悠仁很关心枪战的最终结果,并且坚信虎次郎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宠爱孩子的傻爸爸自然只能妥协,答应等到胜负分出再驱逐它们。
而虎次郎的胜利显然让小悠仁很高兴,在跟胀相报完了喜讯之后,他又连蹦带跳地下了楼,哒哒哒跑到正在餐桌前摆放早点的粉发男人身后,一把抱住对方的大腿,“爸爸,昨天晚上虎次郎赢啦!”
虎杖仁放下手里的餐点,扭头看着仰起脸的小悠仁,伸手轻轻一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哦?不愧是睡在我们家树上的夜鹰啊!”
小悠仁蹭了蹭[祂]的掌心,嘿嘿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吃完早饭没一会儿,里梅抱着宿奈麻吕下楼了。
小悠仁蹬蹬蹬跑上前去说道:“宿奈,哥哥要去上学啦!”
里梅半蹲下来,好让兄妹二人可以近距离交流。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胀相大声的呼喊,“悠仁,校车来了!”
小悠仁也没管宿奈麻吕愿不愿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匆匆转身跑了,“我走啦!拜拜!”
他跑到门口穿好鞋子、戴上黄色的小帽子,又从粉发男人手中接过了自己的书包,就和胀相一起上了校车。
目送着校车驶离视野之后,虎杖仁回到了家里。
[祂]看着宿奈麻吕认真干饭的模样,忍不住笑问:“宿奈,真的一点都不想哥哥吗?”
一开始家里的两个儿子都去上幼稚园的时候,[祂]还有点担心小女儿会因为不习惯两个哥哥不在家里的生活而大吵大闹。
但现实却是宿奈麻吕吃饭香、睡觉香、玩得也一如既往地开心,显然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小悠仁很担心无情的妹妹会忘了自己,每天早晚都要在宿奈麻吕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确认她还记得自己。
听到了爸爸的问话,宿奈麻吕抓着手中的勺子敲了敲空掉的碗,脆生生地说:“还要!”
虎杖仁:“……啧,真是个小吃货。”
校车准时地在八点四十五分抵达了幼稚园。
一群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