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粉发男人脸上,见[祂]面对自己之时一贯保持着温柔表情的脸上,头一次流露出了冷意,仿佛一只被彻底触怒的凶兽。
恐惧与兴奋交织,刺激着体内的肾上腺素不断飙升。
羂索的心率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对着丈夫露出一个笑容,“可是,我相信仁是不会伤害我的。你不是说过会做我的最佳止痛剂,不会让一丝一毫的痛苦侵扰我的身体吗?”
虎杖仁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了古怪的笑意,“香织,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让他痛苦。太过火的快乐,也会让人崩溃哦。”
“……”羂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淡下去,瞳孔微微震颤,“不!你不能——”
虎杖仁竖起食指抵在了妻子柔软的嘴唇上,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嘘,你现在越是拒绝我,就越是让我生气。现在,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考虑减轻你的刑罚。”
淤泥般的不明黑色物质构成的藤蔓如水流,从手腕、脚腕、腰部朝着更加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流淌而去。羂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颤抖起来,声音如同紧绷起来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你问吧。”
粉发男人脸上露出明显的妒恨之意,“你和两面宿傩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姘头吗?”
“……”羂索的身体立刻就不抖了,他满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两面宿傩会有那种……那种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
虎杖仁冷哼一声,“不然你为什么宁愿牺牲悠仁,也要复活两面宿傩?难不成他也是你以前为别人生下的孩子?”
“……当然不是,你的异想天开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羂索语气无奈道:“我之所以要复活两面宿傩,是因为他对我的计划兴许有所帮助。而且,我和里梅是重要的合作伙伴,里梅的目标就是复活他的主人两面宿傩,而这也是他愿意与我合作的原因。”
虎杖仁盯着妻子看了几秒,语气幽幽地问:“所以,两面宿傩既不是你的姘头,也不是你的孩子。但你还是想要复活他,对吗?”
羂索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想要开口否认,但他的嘴巴却像是忽然之间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全盘托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想要复活他。不过,既然你不希望我用悠仁作为两面宿傩的受肉容器,我又无法将你彻底囚禁在狱门疆里,那我当然只能再找别的受肉容器了。”
“不用找了。”虎杖仁宽大的手掌隔着浴衣贴在了妻子平坦的小腹上,就在两个月前,这里还是高高隆起的状态,孕育着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你可以自己把他生下来。”
羂索的大脑宕机了一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拒绝:“不行!!!你不是答应过我——”
虎杖仁逼近妻子,两人的嘴唇几乎相贴在了一起,温热潮湿的呼吸交融,“我确实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生下咒胎九相图里的其余八个咒胎。但你别忘了,现在可是惩罚时间。你伤害了我和悠仁,作为代价,就为我再生一个女儿吧。要是知道家里有了妹妹,悠仁和相一郎一定会很高兴。”
羂索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逃离丈夫身边的机会——怀上第三个孩子已然是不可改变的命运了。
虎杖仁捏着他的下颚逼迫他张开了嘴,然后将两面宿傩的一根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
手指在进入口腔的瞬间就融化成液体,沿着他的食道进入他的腹腔。
虎杖仁低头吻上羂索颤抖的嘴唇,嗓音温柔,却难掩其中暗藏的危险恐怖,“接下来,就是惩罚时间了。”
妻子破碎的呜咽声在虚无的空间内久久不息。
狱门疆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等到虎杖仁打横抱着昏迷过去的羂索离开狱门疆的时候,距离他被拖进狱门疆也仅仅只过了一瞬间而已。
虎杖仁没有理会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里梅,径自带着仍在沉睡的小悠仁和相一郎直接瞬移回到了家里。
两个孩子脑海中关于这个夜晚的记忆已经被[祂]强行抹除了,[祂]绝不容许他们的心灵留下任何可能的创伤。
次日傍晚。
昏睡了几乎一天一夜的羂索终于醒了过来,他宛如一具没有自我意志的行尸走肉,在虎杖仁温柔贴心的帮助下洗漱完毕、穿好衣服。
当羂索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的时候,他飘飞到了万里之外的魂魄才终于归位。这一瞬间,身体的神经末梢传来的酸痛之感让他几乎想要立刻躺平。
他看到虎杖仁拿出一个真空包装袋,然后一根根取出存放在里面的两面宿傩手指,轻而易举就将这些历经千年都没有被咒术界销毁的手指变成了巧克力色粉末。
粉末融进了虎杖仁拿在手中的那杯牛奶里面,将白色的牛奶浸染成了巧克力色。
羂索看得满脸迷惑,但过去数百个日夜的朝夕相处,已经让这位千年诅咒师对虎杖仁神奇的脑回路有了足够深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