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白色物件。
远远看去,人体与人偶之间的区别很小——整个隔板之间像是一个巨大的乱葬尸坑。
萩原研二一时间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抬手挡住沙罗的眼睛,却听到沙罗语气平静无波地随意点评道:“好白啊。”
年轻警官刚抬一半的手又默默放下。
在这方面,沙罗应该不用他担心。
他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做噩梦。
但沙罗的话也同时点醒了站在萩原研二旁边的松田阵平和佐藤美和子,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白钥匙/白匣子。”
吉木一郎活着的最后一个夜晚,在餐桌上曾经给他们几个外人讲过吉木家族和这栋城堡的故事。
其中提到他的父亲,也就是吉木百合的爷爷曾经说过:
这栋城堡是一个白匣子,唯有找到白钥匙才能将他们家族过去的荣光重新带到现代。
“......”
“您似乎不是很惊讶。”萩原研二突然开口道。
他说话的对象正是吉木静,也就是吉木百合父亲的妹妹,吉木青和吉木赤的母亲。
中年女人站在一边看着坑中累累尸体和人偶残肢,神情复杂,唯独不显恐惧。
吉木一郎已经去世,吉木太太昏倒被送往医院检查,警察们需要搜查这座城堡的阁楼,便需要询问城堡拥有者之一吉木静的意见。
在搜查的整个过程中,吉木静都定定站在四楼,那个姓柴宫的管家陪在她身边。
两人几乎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警察们挖掘出,吉木家族掩盖上百年的秘密。
而吉木静一以贯之的冷静淡定,也被善于观察他人表情的萩原研二尽收眼底。
似乎就像是她早就知道这个阁楼下掩藏着的秘密一样,萩原研二想到。
正紧皱眉头端详“尸坑”的诸伏高明转过头来,敏锐地看向吉木静:“吉木女士,还有什么事是您没向警方交代的吗?”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
吉木静缓慢地说道,就像做出坦白的决定对她来说是个十分艰难的妥协过程一般。
柴宫管家的一只手虚虚扶着她的上臂,皱着眉看她。
“这就是吉木家族的白匣子和白钥匙。”
“白匣子指的是先人放在这座城堡中的机关术造物,白钥匙就是,”
她的眼神在那几具白色的尸体上扫了一圈,含糊地示意道,“就是他们。”
“在幕末时期,为了防止珍贵的机关术外传,我们家族采取了近亲通婚的方式。”
“几代后,家族中出现了一些通体趋于白色的小孩,他们的身体脆弱,不能接触阳光,但在机关方面的造诣极高,几乎是天生的神童。”
“那时家族趋于衰落,家主们就专门修建了这座城堡,供他们居住。”
“——居住?”
松田阵平投以怀疑的目光,直言不讳地表达着自己的质疑。
吉木静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妥协地改口道:“是囚禁。”
佐藤美和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栋城堡窗户稀少狭小,是为了便于这些人在城堡中走动而不被阳光照到。”
吉木静看了她一眼:“曾经是。”
她解释道:“这样的‘天才’在家族中出现的越来越少,随之而来更糟糕的,是他们的体质越来越差,寿命也越来越短。
“我们的祖先认为这是因为吉木家族的气运不济,请到一位据说与妖物交好的僧人,最终把所有白色血脉都埋葬在这间城堡的阁楼中。
“这些患病的吉木族人无法入土的肉身怨气,滋养着这些机关人偶,用这种法术延续这种身体脆弱但极具机关操纵术天赋的后人血脉。”
“但这样的人。还是一代比一代少。血脉凋敝,家族也逐渐衰微。到了我父亲的那一代,我叔叔的身体已经不能活动,就只能躺在这间阁楼里。”
听到这里,佐藤美和子意识到了什么,震惊道:“他是你的叔叔?”
吉木静脸色阴沉地点头:“他是我父亲的弟弟,也就是他口中的那把‘白钥匙’。”
她转头看向吉木百合:“十几年前,你和小鸢生过一场大病。”
吉木百合意识到了什么,屏住呼吸点了点头。
她的姑姑阴郁地提起一边嘴角:“你和你妹妹看到了他离世前的场景,受到了惊吓,这就是你们发高烧的原因。”
“这算是非法囚禁,所以你们的父母对警察的注意非常抗拒,而且,在你们闯进阁楼后没多久,这最后一个天赋血脉的传承者就去世了。”
吉木百合喃喃自语道:“他们恨我们,是因为我们把家族最后的财路断了。”
她思索片刻,却骤然抬头,震惊道:“但青哥——”
他可以操纵机械人偶。
吉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