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与程家有过节?” “程家还好,主要是孙家,我进城不久,没惹过事,却被卖粮发家的孙家屡次找碴,前几天勉强逃过一劫,他们不死心,今日一早,孙家又带人围困我所在的客栈。我来报官,他们说你病了,拦着不让我进……”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她说话,程裴永轻而易举斥退拦路衙役,不慌不忙走上前,他也站着:“徐大人,休听这几人胡言,尤其是她。” 门外,退远的人群竖起耳朵,不知不觉聚回附近。 只听程裴永道:“此女倒打一耙。她砸了我的状元楼,欺侮掌柜,打伤伙计,那日孙家孙贤仅是带人从她身边路过,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孙家家主气不过,这才带人去客栈讨公道。” 聚在门外偷听的百姓面面相觑,砸楼?伤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们伸长脖子,试图从舟舟身上看出几分凶残气质与武学底子。良久,尝试失败—— “太扯。” “胡说八道。” “这身板,别说揍人,我敢肯定她连我家鹅都跑不过。” 舟舟听见诋毁,回头,自以为眼神凶恶地为自己争辩:“跑得过。” 区区肥鹅,有什么了不起。 红烧清蒸油炸……她一口气能吃十只! 众人被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注视,心都要化了。 “她委屈得都快哭了。” “是呀,程家欺人太甚,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声些,程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程裴永:“大人明鉴,此女与书铺掌柜关系密切,她两次行凶,余掌柜皆在现场助纣为虐,至于这位……” 程裴永瞥一眼周涟漪:“这位是周家女,整个青禾都知道她患有脑疾,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她是因为被孙家少爷退婚才离家出走,现在突然出现,还指责是我程家名下医馆害了她……” 周涟漪激动道:“就是他们给错了药!我生病只是头疼,他们污我神志不清!” “大人。”程裴永义正辞严,“这三人与我程家、孙家纠缠不清,他们不惜扯谎上告公堂,无非是看中我们家的钱财,图利罢了,闹成如今局面并非程某所愿,虽是他们有错在先,但程某愿意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赎什么罪,你才扯谎。” 舟舟觉得可笑,她明明是受害者,路都跑不动,哪里来的本事……她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神色微妙,肃然起敬,差点忘了,洛听风以前是个杀手。但舟舟不管,坚定认为姓程的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砸了状元楼,什么时候对孙家人行凶。” “你不行,有人可以。大人,此女有同伙,是个身手了得的男子,出手行凶的正是他。这二人皆不是青禾本地人,仗着无人认识,所以才敢在城中为所欲为。”程裴永查不到舟舟和洛听风的背景,目光扫到余钱,他忽然想到什么,“大人,或许您可以调阅最近的流民册,万不可让此等狂悖之徒落户青禾。” 舟舟眉心一跳,她有意在青禾买房落户,如果此时让人硬安一个罪名,这个愿望肯定落空,不过转念一想,青禾虽然路平树茂,但官员糊涂,豪强压人,余钱生意做不下去,周涟漪看病被大夫欺侮,舟舟只想好好赚钱生活,如今逼不得已走上公堂,还要被人拿流民身份羞辱。 这种地方不待也罢。 世上总有她的容身之处。 徐知行已经懒得动脑,他糊涂了大半辈子,始终被人推着走,闻言立马让人将册子调来。 翻册的年轻官吏问:“你叫什么。” 舟舟面不改色:“小花。” 在场知道她名字的二人默不作声,舟舟在一旁盯着,官吏不疑有他,一页页翻过去,册子按时间顺序记录,再翻一页就该轮到她,官吏继续。 整本册子翻完,那人奇怪:“你什么时候进的城。” “四月初,具体时间忘了。”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小花。” 翻了好多遍,就是没有小花的入城记录,官吏扬眉,笃定道:“你扯谎。” 舟舟镇定自若:“我没有扯谎。” “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流民入城皆要登记,否则别想在青禾落户。” “谁告诉你我是流民?”舟舟指着程裴永,“他说什么你们都信啊,我就叫小花,没想在青禾落户。你这册子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四月初登记在册的流民只有男子,你看我像不像男子。” 舟舟按捺下心中疑惑,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