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容易,如果谁都像您二位一样只看不买,我们生意哪里做得过去。” 舟舟:“可我们根本还没开始看。” 韩仁:“哦?那这位公子手里拿的是什么,您二位刚才凑在一起又在看什么。” 舟舟听出他阴阳怪气,马上从洛听风手里抢过小册,伸到韩仁面前:“这东西都被翻烂了,不就是你们摊在上面揽客用的吗,我们怎还看不得。” “您二位已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该选好书了。” “光看名字,我怎么知道哪本书好。” 韩仁:“您的意思是想看过再买?我们店里的书都是从京城运过来的,千里迢迢书价昂贵,经不得人多翻多看。就像您刚才碰过的那几本,乃天下第一书坊笔墨丹青阁所出,加上途中车马费,每本价值白银十两。碰坏了,怕是二位赔不起。” 十两? 舟舟侧着脑袋,神色由愤怒转向疑惑,又由疑惑转向震惊,怒气都被十两砸没了。 他说的是真十两还是假十两? 不会是忽悠人的吧? 看他神情傲慢,不像作假。 老天,书商暴利! 舟舟不想在此处逗留,一本卖十两,名字她都想好了:《震惊 书生离乡后做了这种事》逆水行舟。 舟舟欣喜若狂地捧着自己所写的书稿,魂魄差点变成真金白银飞走,飘飘然间,她右脸被身侧之人冰凉的手指捏了一下。洛听风淡然地掐着她脸,他指尖力道不重,此举仅为提醒,仿佛在说:回神。 失忆之后的乐相逢身无长物,衣食住行皆靠蹭,不怪她听到数额惊讶,就连洛听风听到“白银十两”都觉讶异。普通话本而已,大璃的造纸与刊印技艺早被匠人改良无数次,书籍印刷成本低廉,这间铺子里的东西不知超出外面多少倍。 洛听风嗤笑:“寻常话本,也配十两。” 舟舟魂魄被洛听风拽回,又听到这样一句话,她顿时冷静下来。随便想想就知道,普通话本卖十两,天下大概没几个人看得起。舟舟拍开洛听风的手:“别乱摸。” 洛听风手背被舟舟拍得发麻,他捻了捻指尖,韩仁不让他们碰书,他随手抄起就近的话本翻阅,从扉页上看,确实为笔墨丹青阁所出,就里边内容而言,黄金屋颜如玉一概没有,版式普通,就是寻常刻本。正如他刚才所言,不配十两。 不是书贵,是店贵,贵得嫌贫爱富,目下无尘,不知哪位冤家才能当得起本店常客。 舟舟当真不想在此处逗留,她催促道:“我们去下一家,找地方出书。” “谁要出书?”韩仁闻言,舍了面具哈哈大笑,“原来不是买书,是想出书。二位找错地方了,本店只卖名家书籍。无名小卒的话本,别说十两,降成十文都没人要。有本事的人才能赚到金银,公子,您到底买不买书,若是买不起,还请将书放下,另寻一家草舍吧。” 他向左右使了个眼神,几名伙计立马围上前,气势汹汹。众人看洛听风的眼神充满不屑。其中一名伙计笑嘻嘻地对舟舟说:“小娘子,穷写话本的男人你也跟?” “狗眼看人低,你哪只耳朵听见是他写话本。” “你?”众人捧腹大笑,“小女子还想写话本,怎么不干脆考个状元。” 舟舟气狠了:“状元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笑她无知:“你怕是没见过状元,这样,让你郎君给你考一个。” 韩仁眯着眼笑道:“正是如此,小兄弟,快把话本放下,趁年轻多读正经书,就算考不中状元做不了官,有朝一日去到京城,还能在清风宴上与那京城第一才子说上几句话呢。” 找书还能生出这种事端,舟舟张了张口,可恨她骂不出其他句子,但洛听风呢,他以前还做过杀手,怎么人家都欺辱到头上了,他居然没有反应。舟舟摇着他手臂,催促:“洛听风,洛听风……”舟舟满眼写着给我骂他,实在不行的话,对方人多,现在扛起她跑还来得及。 洛听风抬眼,懒散而冷漠地扫过面前一排,满不在乎道:“闻人璋,他算什么东西。” 舟舟从兴阳老秀才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为何,就是十分想附和:“就是,写个破赋而已,他算什么东西。” 韩仁目光一寒,挥手命令众人上前。 “什么世道,书铺也能这样黑,黑得好生诡异。”舟舟小声在洛听风背后提醒,“怎么办,我们吹过头啦。跑吧,我数三下,我们一起跑。” “一……” “二……” “三!” 舟舟头也不回地跑了,她闷头闭眼跑得异常顺畅,跑到大街上睁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