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浅。公仪昭从不做亏本买卖,想来这人也绝不会亏待他。 温玉山道:“只盼他莫要替我们引见买主。否则,我们想不卖都不行。” 俗话说,机不密祸先行。 谋逆是死罪。 这几年朝廷民心尽失,但依旧有兵力镇压各路叛军。 关乎生死的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他们见到买主,却不入伙,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机密。 温玉山道:“齐国那边我已打点好,家族资产也已转了大半过去,我们随时可以放弃这里,举家迁走。” 楚家世代居住在大燕,是血统纯正的燕人,他们的根也在这里。 但近年来,大燕的锦绣山河已因战乱而变得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为了家族前途,不想搬也不行。 楚长冠点头:“这些事就交给你,尽量早些走,莫要淌上这趟浑水。” 顿了顿,他忽然拿起一根黄橙橙的香蕉,问道:“看出什么没有?” 温玉山摇头。 楚长冠捏了捏,忽然感慨道:“男人就像香蕉,越放越软,有些该做的事,还是尽快做了。” 话音未落,温玉山人已在门外。 楚长冠明里暗里催了百八十遍婚,两个弟弟,没一个听他的。 你以为他愿意催婚? 还不是因为他那老母亲给他下了命令,若是两个小子在二十五之前还没有成家生子,他,楚长冠,再也不能纳第四十九房小妾。 03 九月九日。 重阳。 金菊满山。 尧城人有阖家出门踏秋的习惯。 登高望远,饮菊花酒,吃菊花糕,插茱萸,热闹得很。 宋心儿,段小仙都已回家了,花似雪虽没有家,但还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她修家书一封,买糕点一份,封银票几张,托专门替人捎信的“信客”捎到朝云城。 信客老孙说还要等到九月十二,捎信的人多一些才能送,否则他来回跑一趟也赚不了几个钱。 幸好尧城多是外地人,从朝云城来的老乡也不少,捎信之事不消担心。 花似雪付了银子,准备去买些菊花糕和菊花酒,上山凑别人的热闹。 路过一道狭窄幽暗的巷口时,一只又长、又壮的手忽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提了进去。 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尖叫,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人群中忽然跳出一个人,冲进巷子里。 04 一座荒山。 荒山,就是偏僻的山,人迹罕至的山。 通常,荒山里荒草丛生,一片死寂,连兔子、松鼠、猴子也没有,只有几具腐朽的白骨,和林中怪叫的老鸹。 老鸹,就是乌鸦。 常被世人看做是一种不吉利的鸟。 老鸹吉不吉利,花似雪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吉利。 凌乱的荒草掩着一间老屋子,陈旧,却不破败。 屋里干净整洁,一丝灰尘都没有,柱上隐约有水渍,似乎是刚擦干净的。 屋里只有一桌,一椅。 一个长相柔美,看起来又邪,又坏的青年正在喝酒。 “是你!” 花似雪怒瞪着他。 青年扯起一边嘴角:“是我。” “你要做什么。” “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最好马上放了我。” “希望得好,但我不同意。” 他起身走到两人身前,手中握着的金杯微微一倾,酒水湿了裴云惊一脸,啧啧道:“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他不等裴云惊发怒,笑吟吟自我介绍:“我就是公仪长亭,眦睚必报的公仪长亭。” 他居然还能解释:“眦睚必报的意思,就是连很小很小的仇恨都要报复的意思。和我抢女人,这可不是小仇恨了。” 裴云惊眼里燃起怒意:“下三滥的人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有种就放开我,公平决斗!” 公仪长亭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满嘴胡言的小孩子。 “决斗?你若想决斗,我勾勾手指就会有上千上百人来和你决斗,我为什么要亲自和你决斗?你也配?” 裴云惊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