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买了三个甜口月饼,一个咸口月饼。 她向来只吃甜口,但也想尝尝咸口是什么样的。她尽可能的去尝试新鲜事物,发现好玩的事时,能开心好几日。 02 夜。 月色皎皎。 一阵夜风拂过,大片大片的花海在月色下起伏如波浪,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花香。 此时夜已深了,推杯换盏也倒了酒酣之时。 温玉山没有推杯换盏,所以也没有酒酣。 公仪家主派人送来全贴,贴中言此月月底前来拜访。大家看了都奇怪得很,公仪家主亲自来访,不消说,定是有要紧事相托,是何事暂且不说,待月底便知。 另一件令人疑惑的事,便是潜在公仪家的线人传来消息,公仪家进来买了五六百只鸡鸭养在一处僻静的宅院中,也不晓得是要做什么,而且公仪家主近来事务繁忙,听说有时连饭食也在书房中用,此时亲自上楚家拜访,只怕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公仪昭身为家主,事物繁忙实在是正常不过。 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就好比诸侯国与诸侯国的关系,放任任何一个家族坐大,对其他家族来说都不是好事,最后不是被吞并就是逐渐衰落。 是以,每个家族都会在别的家族安插线人,当然,也会被别人在自家安插线人,若一个家族要做什么事,别的家族也要跟着动起来,家族越大,责任越大,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不发展,就会灭亡。 花园占地千亩,种满不同的花。 无论春夏秋冬,花园里总是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永远那么生机勃勃,置身其中,仿若置身于五彩云霞间。 温玉山处理完公事时,总喜欢来花园里走一走,看一看。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也走得很稳。走路,对他来说是一种放松,看夕阳西下,看花海起伏,看倦鸟归家,这时,他的疲倦一扫而空,脑袋反而灵活起来,很多事也已想到通。 所以,若你感到烦躁、疲惫时,不妨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许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明亮的月,悬在深蓝色的空中。 小溪波光粼粼,仿若一条银色玉带。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溪边。 她仰头看着月亮,手中却拿着一个月饼,小口小口地啃着。 忽地,一片纤云吹过,遮住了月,四周暗下来,似乎连摇曳生姿的花儿也失去光彩。 只听那人儿用一种又俏皮,又捣蛋的语气道:“月儿,月儿,难道连你也要留我一个人了么?” 一阵风拂过,纤云飘散,雪亮的月牙儿悬在空中,一颗明亮的星子伴在身旁。 那人儿咯咯笑起来:“我看了你这么多年,你也看了我这么多年,你总是舍不得我的。” 她小声虽然很低,却像是屋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响,叮叮咚咚,温柔而清脆,竟是那么悦耳动听。 无论是谁听到这种温柔清脆的笑声,都一定会感到愉悦的。 温玉山顿住脚步,既不说话,也不动。 他是个懂风趣的人,懂风趣的人,自然不会破坏这般美好的场景,若是身边有纸笔,他一定会画下来。 他没有动,那人儿却机敏得很,忽地转过头,看见他时,捏着月饼的手一抖,似被吓了跳。 温玉山迈开步子时,那人儿已跳了起来,手中还捏着半块月饼,吃也不是,藏也不是。 月光映亮他的脸,也映亮她的眸。 她眼光一闪:“原来是你。” 温玉山微微一笑:“原来是你。” 这人正是那日下车来看他的那位公子。 她认得他,是一件正常的事,他也认得她,就不正常了。 只因那日她尚是男娃模样,粗而浓密的双眉,蜡黄粗糙的皮肤,耳洞也用脂粉遮住了,她敢肯定,绝没有人看出她是个女娃,是以何力知道她真实性别时,吓了好几天。 她垂下手,将月饼藏在袖中,抬眸看着眼前清俊又儒雅的男人,眼中浮起一点疑惑,一点试探:“你认得我?” 温玉山点头,坦诚道:“我第一次见姑娘,就认得了。” 这个“认得”不是说认得她的人,而是认得她的身份。 花似雪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的伪装还是不大高明,下次得再谨慎一些!” 温玉山耳力向来很好,听见她自言自语,却没有作答。 一个人纵然能改变容颜,却绝对改不了自身的气质。“气质”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