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还是会有一些少年查到她的身份,在街上遇到她时,说话调戏她,对着她做下流的动作。 比起大厅的辉煌热闹,万花楼的后院是一派清净,假山流水、亭台水榭,还有几幢白墙黑瓦的小楼。 后院空无一人,丫鬟龟奴们都去大厅伺候着,有常客的姐姐们也不住在此地,这里住的是老鸨和已从良的女子。 花似雪小楼在院子西北处,一幢二层的小阁楼。 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二楼是她的寝屋,屋外是阳台,栽种一些花花草草,瓷缸里养了几尾红色小鲤鱼和紫色的睡莲。 檀木架置着掐丝珐琅鸟笼,笼子里却没有鸟。 笼子里本来有一只百灵鸟,但花似雪向来不喜欢养鸟,她看见小小的鸟儿困在笼子,不得自由,心头便莫名生出一丝悲伤,遂放了去。 鸟笼却还留着,撞上一些受伤的小鸟时,她便将它放进笼子里养伤,待伤痊愈,自放它归去。 小楼外是一片碧绿的湖泊。 小丫梦蝶提一盏流苏花灯侯在院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城内儿郎多放浪,姑娘心纯如菩提,貌如鲜花,若是被哪家小子骗去,花姨定会恼怒不已! 黄昏时,眼见姑娘未归,她虽急,却并未告诉花姨,而是请几个跑腿去街上瞧瞧,跑腿去了半晌,回来说城内都跑遍了,没瞧见。 她愈发心焦,不敢再瞒,速速禀报花姨,花姨忙打发人去找,找人的人还没回来,被找的人倒先回来了。 她看见花似雪沿着湖边缓缓走来,手中抱着一个被布盖着的樟木箱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梦蝶小跑上前,却见她衣衫尽湿,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雪白的脸上,下颌悬着一粒雨滴。 梦蝶惊呼:“姑娘,您冷不冷?” 说罢,自解下身上斗篷披她身上,挽住她手臂,担忧地说:“热水一直备着咧,姑娘得快些沐浴,免得受寒了。” 两人进了小院,踏上石阶来到门外,花似雪微低着头,先行踏进门槛,转身对梦蝶道: “你回去歇着吧,我玩了一日,也累了。” 不待梦蝶出声便将门闭了。 梦蝶立在门外,挠挠额头,贴在门上对里头道:“那我去给姑娘煮一碗姜汤,仔细凉着了。” 屋内摆设简约,却雅致。 花似雪将箱子放在花梨木桌上,坐在凳子上发呆,贴在肌肤上的衣衫又湿又凉,让她有些难受,正如她此刻的心,也是又湿又凉。 箱子里的小猫拱开披风,从箱中爬出来,跳到桌面上。 她盯着正踩毛的明月,思绪回到初遇裴云惊时。 那一日,她正在一家店里挑选簪子,她拿起一支简约却素雅的白玉兰花簪子,老板说她眼光好,这是殿里唯一一支白玉簪,她颇有几分心动,老板眼尖,连连夸赞这簪子如何如何适合她,她问价格,颇贵。 虽然有些贵,但若拿出以往存的月钱,也是买得起的,但若留着月钱,她还可以买一些话本子、一些小鱼干。 权衡一番,她选择放下簪子。 正欲离开,一名衣衫华贵的美貌少女取簪子看几眼,下巴微扬,身后的小丫鬟正要掏银票,华衣少女忽地转眸看向她,又打量一眼她身上穿的衣衫,问道: “你是谁家的千金?昔日怎不曾见过你?” 朝云城的贵女们大都认识,就算不常来往,在每个季度举办的桃花宴、荷花宴、菊花宴、梅花宴上也眼熟了,见着面也能识得。 少女直勾勾地打量让她有些不适,这时,身旁的小丫鬟凑在贵女身旁说了几句话,贵女眉头一蹙,将手中簪子放下,有些嫌恶地道:“这支簪子,我不要了。” 顿了顿,淡淡质问老板:“你这里什么人都能来了?” 说完,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到手的银票飞了,老板上下打量她一眼,问道:“敢问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花似雪微微垂下眸子,快速离去。 放踏出门槛,身后传来老板不悦地声音:“原来是楼里的人,难怪陈千金不肯要,簪子没卖出,还耽搁我做生意。” 语罢,劈头盖脸训斥小厮:“下次看清楚些,店里都是贵客,莫放闲人进来冲撞了!” 回家的路上,花似雪心里沉甸甸的。 陈千金肯定晓得她的身份了,因她摸过那支簪子,她觉得簪子污了,不肯再要。 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有疼爱她的爹娘,有成群的奴仆,每个季度有二十余套不同样式的华丽衣衫,妆匣里有银簪子、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