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褶第一次在战斗中,因为受到的伤害而痛得躺在地上打滚,堪称是形象全无。 后楚褶一步收到消息的杜雪就是在这个时候赶来的。 她这一生,最爱的两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和女儿。就是自己,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也会被她主动地往后排。 这种等级的恋爱脑,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受了伤、痛得躺在地上打滚、而他的几个弟子却冷漠地待在一旁视而不见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心疼在暴怒了! 只见她十分唯美地拎着厚重的裙摆、迅速地往楚褶的方向跑来——着急地可能忘记了自己其实是有轻功的人吧。 然后一把扑到了楚褶的身边——本来应该是身边的,但是谁让楚褶如今正疼得满地打滚呢?于是杜雪不幸地在某人受伤的部位上又压了一下。 楚恬眼睁睁地看着,在那一瞬间,她的便宜父亲的眼睛瞬间瞪大到了极致,就像是一只失水已久、眼球暴凸的金鱼。 然后发出了极其凄厉的一声喊叫,终于在极致的痛苦之中暂时地失去了意识。 见状,楚恬顿时肃然起敬!要不怎么说总是最亲近的人伤得你最深呢? 杜雪大概也是没料到竟然会有眼前这种情况发生!整个人都木了一下,然后就是逃避责任一般地暴怒,“妖女!你这个妖女!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放你一条生路!” 楚恬闻言,顿时嗤之以鼻,她的哪一条生路,不是自己千辛万苦地挣出来的? 杜雪要是只会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的话,她可就要把她送去跟楚褶作伴了啊。 楚恬之所以没有马上这么做,就是因为——在抨击她过后的下一秒,杜雪就跟她失去了理智的神色一般,朝着众人做出了失了智的发言,“还有你们——” 她把矛头直指在场的数个丰阳派的弟子,“你们作为褶哥的徒弟,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受这妖女的迫害,你们简直枉为人徒!” 到这里为止,虽然有些迁怒的成分,但是其实到底还是有些理智在的,谴责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够鼓动这些弟子帮她一起对付连楚褶都对付不了的楚恬。 直到杜雪终于看清,自己放在心中,如同天神一样尊敬和爱慕的男人的——下半身。 她忽然抓狂一般地叫了起来,“啊——怎么会这样的!这么会这样!” 刚刚杜雪只看见楚褶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而现在她才真正看清了丈夫身上的血口,究竟是落在了何处。 她瞪大眼睛、四处搜寻,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掉落的、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头跟其它肢体。 那可都是!她丈夫的命根子呀! 由此,杜雪这才终于彻底地失去了理智,“贱人!楚恬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杜雪的武器是一柄极秀气的袖里剑,用法讲究轻便隐蔽、出其不意,她却失了智一般地早早就在楚恬的眼前暴露了它的存在。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战斗,楚恬却不用特意运转自己的功法,只一击,就利用自己对她的了解,把她头顶的头发削平。 楚恬明明可以用自己精湛的技巧给她剃个光头,可她就是要贴着最顶上的头皮来一个横削,搞得杜雪像是秃顶了似的。抚摸着自己左右两边仅剩的残发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杜雪这个人,尤其在乎自己的形象和容颜,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地就中了齐东曜的算计、害死了那么多条的人命。 削发于这个时代而言,又是一种极具侮辱性的行为。 她被自己打从心底里看不上的楚恬如此羞辱、在周围一众小辈的面前露尽了丑态,她没有当场晕过去,都是因为气到极致、恨到极致,所以反而解脱不了了。 讲道理,楚恬这样的行为,本来亦是触及到了在场的丰阳派弟子的底线。 再怎么算是师父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能对师父被人斩断了命根子、师母还被人如此羞辱无动于衷啊! 可是楚恬马上就看也不看他们,只是状似对杜雪流露出深刻恨意地道,“当年你们合起手来害死我母亲,如今别说是削断你的头发了,就是削去你们的脑袋,那也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罪有应得的!” 要是楚褶还醒着,他肯定不会任由楚恬在这里信口开河的——当年她娘死的时候她才刚出世呢! 而且她娘就是因为生她死的!多不要脸一人啊?这么在这儿颠倒黑白呢? 可惜有脑子的人已经晕过去了,只剩下一个本来就没有什么脑子、这些年更是被刻意养得刁钻和愚笨的杜雪。 她想也不想地就骂道,“那是她活该!你们一个大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