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艰难地说出拒绝的话的人,竟然是齐空流。 相较于这些外人而言,他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且不说那个魔头在安全之后,会不会留下他母亲的一条性命。就算他娘真的因为这次的妥协而留下性命,之后那个魔头祸害他人的时候,她也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抱憾终身的。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娘,齐空流只勉强地反对了这么一句,就再也不想发出声音、干扰慕容澈的判断了。 他垂着头,看不见齐盈月眼中的欣慰、遗憾和诀别,但是慕容澈看见了。 他抬起头,由内而外地打量着这座几乎已经被新鲜的血液浸满的正厅,然后短暂地在厅堂外院中的几棵大树上扫过,最后才定格在被挟持的齐门主的身上。 她其实并不像杜庄主充满嫉妒的目光中看到的样子,她没有那么年轻,无论是脸上、手上还是外露的肌肤上,都有非常明显的岁月和风霜留下的痕迹。 但她的眼神,永远明亮、永远地充满着生机和活力。即使是现在受了伤、生命被掌握在一个心思莫测、明明是亲弟弟、可是却对她有着莫大敌意的大魔头的手上,她的眼中也没有一丝畏惧! 只有仿佛是用生命在燃烧着的勇敢和坚定! 莫名其妙的,慕容澈明明经常被楚恬伪装出的各种样子所迷惑,却莫名地觉得,也许她是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他想——她会出手的。 于是一丝犹豫也没有的,慕容澈坚定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闻言,第一个作出反应的,却是被齐东曜控制在胸前的齐盈月。她的眼神里先是闪过震惊,然后很快的就是沉思、豁达与感激。 甘愿献出生命,但也接受小辈的善意,并且努力地思考,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这个在她心目中形象大变的弟弟。 可以说是极具长辈和一门之主的风范了。 然后才是齐东曜,他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然后甚至骗过自己地、开始流露出得意的情绪。 看,就算对方拥有再高的武功、再好的天赋又怎么样呢?终究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 这个男人将心里的自卑和自负平衡得极好,哪怕已经自我洗脑地在心里赞颂起了自己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但是在外在表现上,他却是极重视、也极警惕着慕容澈的。 齐东曜紧扣着齐盈月的喉头、正对着慕容澈的位置、一步一步地倒着走。眼角的余光,还不忘扫向场上的其他敌人。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出正厅,走到了院中的位置。 快了,只要他走出这里,他在盈月门的那个情人就会来接应他。 而只要他离开盈月门,外面就会有更多的人手、更多的人质、更多的新鲜血液在等着他! 只是齐东曜方才路过院中的那棵大树,就感到有一股劲风袭来! 这股内劲的强度之高,让他甚至没办法就被他紧扣在胸前的齐盈月做些什么!因为他只要一花时间去拧断对方的脖子——哪怕这点儿时间对于他一个超一流高手来说十分之短暂,下一秒,他也会被这股劲风轰烂脑袋! 齐东曜的情绪猛然波动起来,总体以惊、怒两种情况为主! 惊他竟然没有发现,院中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位高手。 怒这位高手竟然是站在敌人那一边的,还凛然出手!打断了他的逃生计划! 齐东曜还是堪堪用了怀中的齐盈月做盾、才勉强逃过这一击的! 只是这样一来,人质也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齐东曜本来应该在第一时间逃离这里,要知道,内功深厚的人,轻功可不一定比得上他。 哪怕他只来得及逃出这个小院呢?起码可以再抓到一个人质吧? 而且他有信心,这一次他有了防备,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人偷袭成功的! 只是他的脚步到底还是不甘心地停留在了原地,一是因为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年轻,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些年轻人中,年纪最小的便是楚凤歌。可是忽然从院中的树冠里跳出来的女子,看着竟然比楚凤歌的年纪还要小! 可是她的功力——双方甫一交手,齐东曜就可以断定,她的内力绝不比他和场上最强的那个少年慕容澈来得薄弱! 可是这个小姑娘才多大?十来岁的超一流高手? 从她轻轻松松就把齐盈月从他手上救走的举动来看,甚至可能还不止! 怎么可能呢?世间怎么可能还存在着这样的天才? 那一瞬间,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