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楚恬就一直默默规划着自己的逃跑计划。 在圆月山庄,她干着下人的活儿,挨着下人都不会挨的打和骂、承受着下人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可是她却连下人应得的工钱都没有。 说实在的,如果庄里的那位夫人肯承认她私生女儿的身份,给她哪怕只是婢生女的待遇,那楚恬可能还会体谅她的心情,不去行什么报复之举,但是她如此作为? 甚至不接受她离开这个山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恶毒了。 第二天,楚恬起了个大早,先是在所有人起身之前,把他们换下的衣服和被褥洗了。 他们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一天一换,有的被子、褥子,甚至会等到换季的时候才清洗。 但是自从楚恬学会洗衣服以后,这些下人,就都变成了干净人。每天,楚恬天不亮就要起来洗衣服。 等到大家都起来干活儿了,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干劈柴这种会发出很大声响的工作。 是的,劈柴,让她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儿全部包揽。 如果不是她学了那个呼吸法,这个法子又出乎意料地对她有作用的话,完不成工作的她就会被人用木柴狠狠地抽打! 等劈完了木柴,她就要出发去帮全庄的下人们买菜。 这份工作本来不属于她,哪怕是下人,庄内的食材也是由人送上门来的。 但是负责这一块的徐婶为了捞银子,借着折腾她的借口,把这份工作丢给了她。 每天,她支使她跑到菜卖得最便宜的城西,用根本就不够的银钱,买来全庄下人需要的食物。 一开始她抠搜得厉害,楚恬顶着被打的风险,每天都不买足量的菜回来。 如此三日,她虽然被打得够呛,但是旁人也开始不满,觉得徐婶未免太贪了些。她哪是在折磨楚恬啊?她分明是在克扣她们的菜量,给自己捞钱呢。 这些人虽然不受楚恬蛊惑,却会被自身的利益却驱使。 自此,楚恬的工作才终于变得合理起来。 徐婶每次都会扣掉一点儿银钱,让她自己去磨嘴皮子讲价。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时常怀疑她昧下银钱,借此磋磨她。 楚恬当然不会私留一点儿银钱,这样小打小闹的,她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路费?要逃跑,当然要整一笔大的! 她按部就班地工作着,时不时被其他院子里的下人叫走去帮工。 就这么时忙时缓地忙活到了晚上,楚恬在晚餐前,往水缸里倒了一包蒙汗药。 蒙汗药有个缺点,就是它的味道极重。想要用它药倒人,最好把它加在烈酒或者是味道重的菜肴里,还要谨防那些味觉格外灵敏的人。 好在楚恬不用把人药倒,她只需要大家在夜里的时候睡得熟一点就行了。 她观察过了,最近庄子里不知道又要接待些什么人,这些下人变得比以往更忙、更累了。 她虽然是一块可以到处填补的砖,但是因为年龄限制和伪装的缘故,她每天至多也就能干那么多的活儿。 所以最近劳累的大家睡得都很早。 大概亥时时分,除了守夜的下人以外,大家就都睡着了。 下人们睡得是大通铺,光是楚恬睡的这间房,里面就住着有六个人。当然这六个人里面并不包括她,她只有地铺可以睡。 为什么她一个打地铺的,要睡在人家的通铺里呢? 明明柴房环境更差的。 因为起初,她就是睡得柴房,直到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享受惯了她的伺候的徐婶突然灵机一动! 住在柴房算什么惨?她非得让这个小贱蹄子日夜不分地伺候她们不可! 然后楚恬就被安排到这间房间里来了。 这间房间里的每一个住客,都是在下人堆有点小权力的徐婶精心挑选过的,保准个个都对楚恬怀有极大的恶意! 好在她是今年才冒出这个奇思妙想的,不然从小被磋磨到大的楚恬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忍住不跟她们同归于尽。 不过眼下倒是正好方便了她! 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被她特别照料过,除了晚饭以外,她们晚上吃的茶点和茶水里面,也是用那缸加了料的水做的和泡的。 这会儿个顶个地睡得沉。 楚恬毫不客气地摸出了她们的钥匙! 这间房里的空间有限,除了桌椅和过道以外,就只有一个带着无数小锁的大柜子! 以徐婶儿的资历,其实是不用跟她们挤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