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确定,毕竟就算是待她如掌上明珠的父亲,不也照样风流多情、辜负过她的母亲吗? 楚行其是个好臣子吗?不可否认,是的。 楚行其是个好父亲吗?在楚恬的百般算计下,如今也可以算是。 可他是个好丈夫吗?无论对谁来说都不能算是吧? 真是奇怪,世间的男子就算会百般要求自己,但是在男女之事上,他们似乎存在着一种天然的薄情。 楚恬不怪他们,因为她也是这种人。 就像眼下,难道她是真的担心江清把持不住自己吗?不,他只是一个她用来表现自己的工具人罢了。 楚恬比常人更狠的地方,就是她不仅在男女之事上薄情。不然她也不会任由楚莫愁胡闹,将整个尚书府都置于可能的危险之中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唯独最爱自己。 但她不会表现出来,因为高明的猎手,是会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猎物的。 家养的幼犬对其新主人表现得不够信任,谈瑾墨本该鄙之弃之的,尤其是在他见识过江清对这个少女的衷情以后。 可是他却心情颇好地瞒下了这个消息,转而转移话题道,“今天父皇召见了楚尚书。” 楚恬的手指甲一下子就紧张得攥进了手心里。 谈瑾墨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松手。” “什么?”楚恬这才迟钝地感知到手心处的同感。 她皱着眉头,将指节放松。 因为谈瑾墨喝止得及时,她的掌心倒是没有出血,但却留下了几个非常明显的月牙印。 见状,谈瑾墨的眉头顿时皱得比她还要厉害,“来人——” 他身边的下人立马做出听命的姿态,“去岁母妃不是命人送了一罐舒痕膏来吗?让管家马上去它取出来。” “不用了。”楚恬不想自作多情,但是这舒痕膏显然是要送给她的,“只是几个指印罢了,一会儿它们自己就会消掉的。” 自己消掉?这么深的指印,要不是他及时叫住,这手心的皮肤恐怕都会被她刺破!她还要等着指印自己消掉? 于是谈瑾墨非但没有收回指令,反而还催促道,“还不快去!” 难道真的要等到这指印消失,他们才能办好他的吩咐吗? “殿下,”楚恬虽然没笑,但是周围的气场瞬间就变得放松起来,“皇上是不是没有追究这件事情?” 不然她一个罪臣之女,指不定一会儿就要被拉出去受刑了,他还用管她手心里的伤痕消没消吗? 很简单的逻辑,但不是谁都能很快想到的。 只是谈瑾墨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她展现自己聪慧的一面,于是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就你机灵。” 楚恬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谢殿下,您一定在皇上面前,帮楚家说了不少好话吧。” 毕竟是当事人,还是第一受害者,如果谈瑾墨自己都放不下这件事情,皇上和丽妃娘娘又怎么可能对着这件事情轻拿轻放呢? ——又来了。 谈瑾墨难耐地捻动自己的指尖。 ——这明亮的、漂亮的眼神。